那你刚才怎么一直沉默,为何不向皇上求情救晰王?”
慕容骏望着青荇,只见她双眼垂泪,神色哀伤,心中有些痛惜,也有些酸楚。
他伸手扶住了青荇的双肩,说道:“你不要这个样子,先冷静一点,这么严重的事件,就是我出面求情,父皇也不会放过晰王的。”
然后又道:“此事来得太突然,我现在也心慌意乱,没有一点主意,要先回去同人商议一下。”说完,也匆匆地走了。
殿内的人都散了,翊康也回寝殿去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青荇呆呆地站在长廊下,一阵寒风吹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也凝固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忽然,她转过身,急匆匆地朝着寝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被常璧拉住了。
常璧沉声道:“青荇,不要冲动,事情的经过你也明白了,你去找皇上也是与事无补的。”
“可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晰王落难?”青荇哭泣着道:“他若真的成了庶民,就会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何还能活得下去?而娴妃她们,也要在宫中受尽嘲笑折磨的,我一定要去向皇上求情。”说着,坚持要进里面去。
常璧牢牢地抓住她不松手,苦口劝道:“青荇,你要知道,你在皇上面前得宠,是因为无欲无求,也从不站边靠队。如果你公然站在晰王一派,卷入皇权争斗,皇上必然会心生忌惮,到时别说救晰王,你也自身难保了!”
两人正僵持间,忽见娴妃满面泪痕地着朝寝殿走来,明懿公主也紧跟在后面。
母女俩急匆匆地走进殿内,青荇的心提了起来,靠在门口,紧张地察听着里边的动静。
只听到娴妃先是抽泣着恳求翊康,可刚说了几句,翊康的怒斥声就传了出来:“朕早就嘱咐过你,要你好好地劝导他,不要心存痴念,可你们母子两人,却联合起来欺骗背叛了朕。晰王咎由自取,罪不可恕!”
娴妃还在继续哀求着,可忽听到里面哗啦一声响,看来是翊康在盛怒中,砸碎了杯子。
青荇再也忍不住,拚命地挣脱开常璧,跑进殿内。
只见娴妃跪在地上,面前有一堆碎瓷,额角上隐现血丝。明懿跪在一旁,不停地哭泣,身子因惊慌而颤抖着。
青荇走到翊康面前跪下,说道:“皇上,娴妃娘娘位居深宫,与晰王相处的时间有限,娘娘教导不力,要负责任,可皇上您是他父亲,不是该负更多的责任吗?”
娴妃听了这话,转头吃惊地望着她,常璧也在一旁急得直摇头。
翊康脸色发青,更为震怒,斥责青荇道:“晰王居心险恶,朕已数次当面给过他警示,可他却一意孤行,执迷不悔。你这样直言顶撞朕,已犯下忤逆之罪,看在景璎的份上,饶过你一次,退下去吧!”
可青荇却将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继续道:“皇上,关于晰王的一切罪证,都是捕风捉影,流言蜚语,就算有那篇祭文,也不该受此严惩。据闻江南一带,许多人都在暗中凭唁文字案中的死者,都说此案原是冤案。殿下此举就算是为了争取人心,那也是为朝廷,为皇上……”
青荇的话还未说完,翊康拍案怒道:“来人,将凤阁舍人押出去,到殿外跪下思过!”
于是,两个太监走了过来,拉起青荇向殿外走去。翊康也起身,拂袖进里间去了。
明懿公主扶起娴妃,忧伤地道:“母亲,我们跪在这里也没用了,反连累青荇也受了罚,不如,先回去慢慢再想法子。”
娴妃望着内室,透过珠帘,隐隐地听到里面传来玉贵人的娇声笑语,只得凄凉而悲伤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