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妃听了玉贵人的话,对慕容骐语重心长地道:“唐总督真不愧是大容的栋梁之臣,皇儿,你一定要在你父皇面前,多多地称赞褒扬他。”
接着,又转头对玉烟道:“单凭这份证据,只怕还不够猛烈。你也要在皇上面前,再揭发晰王的其它罪行,让皇上更清楚地认识到他的野心。”
“玉烟一定会遵照娘娘的吩咐。”玉贵人点头道。
琼妃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本妃知道,你也是个没爹没娘,可怜的孩子,才会进入青楼。其实,本妃早已将你当亲姐妹一样看待了,只要你能与本妃同心,包你能够长享恩宠。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你有了孩子,就与我们齐肩了。”
“全靠娘娘照顾了。”玉烟忙谢恩,低垂的眼帘中,隐隐地射出一道惨人的寒意。
晚上,玉贵人与翊康一起在九龙池内,同浴兰汤,共效鱼水之欢。
最后,两人体倦而歇,玉烟靠在翊康的肩头,望着池底的游龙,忽然笑道:“都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现在皇上膝前的这五位皇子,也是各具特色。”
“那你说说,他们都有何不同?”翊康问道。
“太子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自不必说,晰王温文尔雅,睿王英姿飒爽,毓王文采风流,悦王年纪尚幼,还显不出性格来。”玉烟笑着,忽然又话锋一转:“不过,在江南一带,大家只知道二皇子晰王,并不知其它的皇子。”
翊康摇摇头,表示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睿王与毓王他们外出巡视的次数较少,百姓们稍感生疏是自然的。可是太子,他已被立为储君近二十年,大江南北,关内塞外,无人不知,怎么声望反在晰王之下?”
玉烟笑道:“可能太子守成内敛,不像晰王那样锐意进取。”
她一边观察翊康的脸色,一边继续道:“每次晰王来苏杭一带,都要在各大名园豪楼中设宴会客,各级官僚,富贾乡绅,还有那些文人雅士,一齐竟相前来拜见。晰王所到之处,沿途百姓全部跪伏在地,场景壮观,声势浩大。这种排场不要说是太子,只怕皇上驾临,也不过如此了。”
翊康听罢这一席话,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望着石壁上喷涌不息的泉水出神。
玉烟见此,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刻翊康的心中对晰王的猜忌更加重了,明天睿王再一参奏,他心中的怒火就会一触即发了。
第二天,青荇闲着无事,又在屋内练起了瘦金体,经过这几个月地潜心练习,功力明显增加了不少。
“出於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刚写完几个字,忽然只见玉蝉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喘着气说道:“青荇,大事不好了,皇上正在大殿内斥责晰王,只怕他有大祸临头了!”
青荇一惊,忙搁下笔,急步出了屋子。远远,她便听到大殿内传来翊康的怒斥声,她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长长的檐廊,赶到大殿门口。
往殿内一看,只见翊康高坐在墀台上的宝座上,太子坐在下首一侧,睿王与毓王两人站立在一旁,而晰王,正低头跪伏在宝座前,身子有些微微地颤抖。
翊康的怒声又在大殿内继续回响:“谁做这江山之主,自有上苍安排,任何人都不能心存幻想!你自被封为晰王那天起,就结党营私,妄蓄大志,置江山社稷安危于不顾,与乱党贼子沆瀣一气,助长邪祟势力,罪不可恕!”
然后,冲殿外高声道:“来人,夺去晰王的王冠蟒袍,将其从皇室宗碟除名,贬为庶人,立即押下去拘禁!”
青荇听后,似乎晴天响起了霹雳,一下子惊呆了。贬为庶人?一个高高在上,尊贵优雅的皇子殿下,一夕之间,竟要沦落成一介平民?
这时,等候在殿外的锦衣军涌进殿去,很快,慕容骓就被押解出来。只见他披散着头发,衣带不整,脸色一片惨白。
青荇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凌乱又落魄的模样,心中顿感一阵疼痛,泪水盈满了眼眶。
慕容骓经过青荇身旁,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充满了悲伤又复杂的神情,刚停顿了一下,就被锦衣卫军催促着带走了。
青荇望着他单薄而凄凉的背影,浑身无力地倚靠在檐柱上,泪水止不住地流落下来。
事情真是来得太突然了,就在昨天,皇上还与大家说说笑笑,一同看戏,对晰王也是和颜悦色,为何转眼一天,就遭此巨变?
这时,睿王与毓王也相继从殿内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及到见了青荇,怔了一怔,忙收敛起了脸上的神情,走下台阶,匆匆地离开了。
最后,慕容骏也走了出来,面色沉重,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青荇急步走到他面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骏叹了口气,默默地道:“今年晰王到南方巡视时候,写了一篇文章祭祀当年文字案中死去的人,睿王得到了这篇文章,上呈给了父皇。”
青荇一下子呆住了,又是与文字案有关,这件事还是没有结束。
她又质问慕容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