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翊康总算发觉有人进来了,端正了身子,一旁的青荇也猛地回过头来。
翊康问道:“你们两个,哪一个是唐清樨,哪一个是陆柔葭?”
身穿大红罗衣的女子回道:“回皇上,奴婢是唐清樨,身旁这位是奴婢的表妹,陆柔葭。”声音说不出的婉媚动人。
翊康让她们站了起来,细细打量了一会,回头对青荇道:“朕平时看着你,也长得挺标致的,但今日一比较起来,却要稍逊一筹了。”
此时青荇乍一看到二人,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当下听了翊康的话,笑道:“奴婢自愧不如人,可皇上要夸人,多的是话头,何必要捧着一个,打压一个?”
说完,走到唐陆两人面前,拉着她们的手道:“如此说来,你们要感谢我了,没有我来陪衬,如何能显出你们的出色来?”
唐清樨与陆柔葭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感到有些讶异,又有些不安。
翊康对她们两人道:“青荇也是朕面前的女史,以后,你们三人要像姐妹一样,就一起住在西偏院吧。”
于是,唐清樨与陆柔葭两人跪安退下,青荇一左一右地挽起她们的手,来到偏院进了月洞门。
唐陆两人一打量,只见庭院虽不大,但也精巧别致。北面有正房三间,东西有抄手游廊厢房,皆是雕梁画栋,富丽锦绣。
院子东边栽着一株海棠,西边植着一株芭蕉。此时已到深秋时节,红瘦绿减,花凋叶枯,显得有几分清寂。幸好檐下挂着几只鸟笼,不时响起的欢快鸟叫声,给院子平添了几分生机。
两人住到东西厢房内,宫人又将马车上的箱笼柜盒等,陆续搬进院来。稍稍布置停当后,她们又去后宫见了琼妃与莹妃。
晚上,青荇正在梳台前谢妆去钗,忽见唐清樨与苏柔葭两人捧着锦盒走了进来。青荇忙起身走到外间,请她们上炕坐了。
两人将锦盒打开,唐清樨笑道:“这是我们从江南带来的一匹五色云锦,一对釉花瓷瓶,虽不算是什么稀罕之物,但还算过得去眼,望青荇姑娘不嫌收下。”
青荇不好拒绝,接了过来。然后又对两人道:“咱们都是在皇上面前当差,就如同自家人一样,以后再不必如此客气了。”
唐含樨道:“刚才我们问过两位娘娘才知,青荇姑娘是宫里的大红人,不仅皇上宠信,常内相也对你另眼相看,而且各位皇子殿下也与姑娘相交于好。今后还望姑娘多多提点了。”
青荇心想,果然那两个楚妃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盯在眼中。而眼前这个唐姑娘,一看就是个玲珑乖巧,挺会说话的人。
当下青荇笑道:“娘娘那是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仰着义兄的面子,沾了一点光而已。你们不仅是娘娘亲荐的,父亲又居着高官,以后必然会比我过得更好。”
陆柔葭突然在一旁问道:“不知在宫中,我们平时都要接触哪些人?”她的声音柔和温婉,听这话,分明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青荇道:“不过就是后妃,皇子,大臣们。皇上每天勤于政事,下了朝后就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偶尔会召皇子与大臣们喝茶下棋。后宫中,妃嫔也不是很多,经常见到的,也就是那么几位。”
陆柔葭又道:“听说宫中还要一位娴妃娘娘,不知是否好相处?”
青荇笑道:“要说起她来,宫中再难找出比她更平和的人了。娴妃娘娘一心向佛,平时很少出宫,你们就是想见,只怕也难以见着。”
“那五位皇子呢,他们应该常常进宫的,不知禀性如何?”唐清樨在旁插话道。
“他们五个啊,各具特色,所谓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嘛。”青荇笑道。见两人挺有兴致,遂将这些日子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们。
说太子如何惧内,在中秋当日被江可虞欺负,忍气吞声。又说悦王顽性未改,在御花射兔,差点射中了自己。然后又说睿王是如何的英勇矫健,能徒手抓住利箭,毓王又是如何的高雅洒脱,举杯成诗,还教她聆听松涛。
两人越听越入神,最后,陆柔葭问道:“那晰王呢?我们在江南时,常听人说他英明贤德,他可有什么特点?”
青荇摇摇头,道:“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想了想,忽道:“对了,他怕蟋蟀,以后你们可以拿这个去悄悄地吓唬他。”
两人听了,都捂嘴笑了起来。陆柔葭道:“就算是这样,我们怎么敢去吓他呢?他可是王爷。”
青荇也觉失言,忙道:“我开玩笑的,总之我们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其它的不须担心。”
第二日便到了重阳节令,储皇子一齐进宫,陪同翊康在御花园内观赏菊花。
此时翡翠榭四周,宫人摆放了一百余盆名贵菊花,有大红袍、状元红、紫袍金带、满天星、醉杨妃、玉牡丹之类。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大的像团团绣球,小的像盏盏精巧的花灯。
赏了一会菊花,众人进入榭内歇息,翊康在上首的锦椅上坐下,青荇垂手站在他身旁。
今日她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