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章先生以犀利的笔锋首先展开评论,他在评论里说:国以民为本,四万万同胞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便不存在有政府,便没有国民革命的一切,因此对老百姓的疾苦,为政者当抚之,当慰之。然而南江的一些执掌印把子的人都做了些什么呢?且不要说廉政爱民,最起码总不能劫人钱财吧。再退一步,就是劫了钱财也行了,总不能以劫来的钱财把自己养肥了,养精神了,反过来还要对被劫者倒打一顿吧。可是不然,南洋华侨一片赤子之心为南江灾民捐献的五十万银洋,竟被这些掌印把子的人劫了,劫来买了枪杆子,并反过来挥舞这枪杆子对苦主们咋呼:别乱动,动就打死你。请看这就是当今南江执政者对老百姓疾苦的“抚之”和“慰之”。君不闻,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老百姓好比是水,执政者好比是船,当局如此作为,试问,这船是想让水载之是让水覆之?
章世炎先生评论之后,梁丘寅先生紧锣密鼓的立即就组发了几篇历史借鉴的文章。梁先生的文章说:昔尧治天下以德,其政有如北斗,民似众星从之。舜以仁政爱民,为体察民情崩于苍梧。禹唯民是命,为治理水患三过家门而不入,此乃帝王垂范,千古美谈也。反之秦政不体民情二世而亡,隋炀荒淫激怒天下致使江山断送,此古之鉴也。今之南州政要以掠夺百姓为能事,以敌事他党压倒一切,竟将海外赤子之爱心篡夺,将其变成了用来杀人的武器,此与尧舜实为天壤之别,而与秦隋则一脉相承,呜乎。
章梁二士的文章在布谷鸟栏目一发,立时舆论大哗,一连十几天投往《南州晚报》的此类文章纷至沓来,布谷鸟专栏择而登之,使得该报发行量翻了几十翻。于是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当局的南江政府竟拿海外华侨捐献的救命钱来买枪炮子弹镇压老百姓,引得人们怨声载道。迫于舆论压力,南江政府不得不改变决定,装模作样的拿出了此款的一部分堵了人们的嘴。然而他们对《南州晚报》和章梁二士恨透了,舆论过去以后,他们找借口查封了《南州晚报》,只是顾主编在省里和中央政府都有人,他得到了一位左派领袖的帮助,经过交涉不久该报再而复刊了。
时下,**南江特委正在秘密开展南江地区西南的南峭五县联合大暴动,准备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革命根据地。然而当局的南江绥靖公署对此有所敏感,为防止地下党发动暴动,他们出笼了一个对老百姓的连坐征费法案。
这可是一条毒计,按照这个法案老百姓先要被征收联防费,为初征,供各乡发展清乡队、挨户团,如果清乡队挨户团查到有人参与暴动行动,则按保甲连坐,轻则连坐到甲,重则连坐到保,所坐保甲成年男丁抓去充当白匪或服劳役,老幼妇孺则要按人头二度征费,交不起便关押起来,拿钱赎身。如此,老百姓不但要承受被勒索之苦,而且还把老百姓与**领导的工农运动完全对立起来了,使**人要发动民众寸步难行。
关正涛是南江特委领导下的西城区委书记,黑法案对南峭暴动的影响他很清楚,他想,如果不抵制它,南峭暴动很可能就发动不起来,而要抵制它唯一的办法只有利用舆论,唤起民众来对抗这个法案的施行。于是他以挚友加思想进步者的身份来到《南州晚报》社,对顾主编提供了这条政治新闻,顾主编亦表示义愤,便与主持布谷鸟专栏的章梁二位先生商谈。
顾主编说:“两位大师,你们的正直令人钦佩,你们的胆气更令人折倒,正因为如此,你们为社会主持了正义,也为本报赢得了声誉,迎来了效益,为此我要犒劳你们。”
章先生一笑,很率真,也很幽,说:“那就赏吧,是喝酒还是一日游?”
顾主编却没笑,并且显得庄重,说:“两项都行,不过不是今天,今天要办的是,要请二位秉笔披露一件重大的政治案,这政治案是什么呢?”顾主编把关正涛提供的南江黑法案之亊作了传报。
章梁二士是眼中容不得异物的人,这事此前他们也听说了,还看到过有成群的人在市府门前请愿,知道事案是实,于是他们便义不容辞的在布谷鸟专栏编发起了文章。
这次章先生首先写了一篇题为《勒索与绞绳》的政论文,在文章中他对南州当局的法案作了披露,接着便直陈民众疾苦,最后锋芒直露的对当局为强化独裁统治而牵连百姓的险恶用心作了批判,并号召民众起来抵制这一法案,呼唤出了关正涛所期望的政治呼声。
章先生的文章登出以后,梁先生借古喻今的史典像连珠炮一样紧接着就打了出来。历史上为官者不施仁政,导致社会黑暗,导致官逼民反,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梁先生信手拈来,接连组发了好几期的篇章。章先生则将每一篇都与黑法案联系起来加以评论,彻底的揭露了南江当局的狠毒和用心。
如此一来整个南江地区乃至大江南北被震动了,各界人士纷纷声援,他们奋笔疾书,对南江当局的法案谴责有声。老百姓也被唤醒了,法案实施所到之处,民众中也出现了以请愿相抵触的事。
这可把当局激恼了,南江行政公署专员庄槐,绥靖公署主任徐家利,面对舆论压力,面对民众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