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民们有条不紊地按照周虎赫的要求展开了训练,每个人都是一副认真投入的样子。或许是他们不标准的动作很可笑,也可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西洋景比较新鲜,场外围观的少年们指着某个出错的大人,嬉皮笑脸地模仿打闹,阵阵笑声骂语不绝于耳。
军事训练本是一件严肃的事儿,却被这些顽童骚扰,众人哪还能全身心的投入。周虎赫黑下脸走向少年们扎堆的地方,挥舞马鞭打出花儿,连串的气爆声和怒气冲冲的样子让少年们顿作鸟兽散,拔腿跑向营寨内。
“小子,你们三个为什么不跑,想吃老子两鞭啊!”几十个小子轰然散去,留下三道身影引起了周虎赫的注意。这三个孩子两大一小,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着典型的蒙兀人脸盘和粗短身材,一幅桀骜不驯的样子。他们模仿大人扎了个马步,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可能是坚持了片刻的原因,此时两股已经微微颤抖,面现苦色。
“报告首领大人,我们没有说话打闹,也没有取笑大家,跟他们不一样!你又没有下令不许小孩来学武,凭啥赶人走!”三个少年中,为首的短发儿保持姿势,仰着脑袋夷然不惧的反问道。与他的倔强理直,另外两个少年已经惶然不安起来,两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几欲逃跑。
“哈哈,谁家的小儿如此了得!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周虎赫不怒反笑,这个犟脾气的小东西很对他的胃口。年纪不大,可遇到事情却有大人之风范,能做到有理有节有利的处事水平,许多成人都得愧然汗颜。
“回首领问话,我叫忙哥儿,现在十四岁三个月,莽萨尔是我爹。”短发少年尖着嗓子回答道。青春期变声发育让他的嗓音很难听,但却不影响周虎赫对她愈发喜爱。
忙哥儿很有灵性,发现周虎赫没有赶走他们的意思,他的心思就转开了。作为莽萨尔的长子,他敏锐的发现眼前有个机会,渴望留下练武的他知道,只要说服周虎赫就算成功了。
“不错,你小子是个可塑之才!莽萨尔命好生出你这样优秀的儿子!你们两个小鬼叫什么名字?”
“回首领,我叫阔哈出,十三岁。他是我弟弟哈萨尔,十一岁半。求首领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保证不说话打闹,只安安静静地跟大家练武!”名叫阔哈出的少年鼓足勇气,眼巴巴地看着人高马大的周虎赫,战战兢兢的恳请道。
“谁说我要赶你们走了?忙哥儿,你们三个小子很不错,我准许你们留在这儿旁观学习啦,其他书友正在看:。但是,决不许吵闹说话,不然马鞭伺候!”周虎赫微笑着抖起马鞭打出响儿恐吓道,但却毫无严厉之色。
三个少年兴奋的对视一眼,满脸都是惊喜。
转身离去的瞬间,周虎赫在心中狂笑起来。通过这三个少年,他找到了一条瓦解部落现行氏族体系的最优途径。
西征乃蛮兀鲁思之前,强大的铁木真汗把他的部民们按照千户原则进行了整训,打破原有的部落、氏族界限,以黄金家族、母族和功臣担任千户长官。在以后数十年的战争中,蒙古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脑门上飘荡着各种加持光环,战斗力100+、防守力80+、灵活度100+,以不可战胜的姿态扫平欧亚大陆。
合剌赤惕部落百户改制时,控制欲很强的周虎赫为了取得各氏族长的支持,不得不推出一个相对温和保守的妥协方案,这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身为外来人,在部落旧体制内毫无根基,原有实力自然成为新统治者的腹心之患。
但是,客观条件制约了他瓦解旧势力的策略,生存压力甚至让他的改制对旧势力更加有利。原本的宗法权力被上升为强制性的公共权力,氏族长的权力并有稳定、强化的趋势。虽然周虎赫早已腹有对策,但却需要较长时间的等待,而且触发因素在外不在内,无可控制。
现在好了,这帮小子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新希望。如果做得好,不仅能够一举瓦解旧氏族势力,更重要的是可以培养出一批适应未来征战扩张的各种人才。邓总理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是为人的至理名言啊!只要有教习这些小鬼的权利,还怕没有上下其手的机会。呃、你别想歪,小爷不是禽兽老师~~
周虎赫美美地计划着少年军事化学校的建立,幻想用资本主义的毒草戕害蒙兀族少年的邪恶行动。也许多年后,会有很多人喊我“校长!”
三个小时的训练结束,野人们叫苦连天,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向家去。他们满怀崇敬地看着训练任务更重的周虎赫步调轻快,飞奔向祭司札兰图的大帐。
“老祭司,有件重要事情跟你商量。今天部民们操练,有许多少年儿跟过来练习,我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咱们不如把部落中十到十四岁的小鬼们全集中起来教育,让他们练武学文,早早多一项本领。”周虎赫急切道。
札兰图瞪大眼睛,盯着周虎赫的脸庞惊愕地问道:“学文?学什么文?”
此时的蒙兀人只有语言而无文字,纪事都靠结绳,族内的光辉往事也只能口口相传,十几代人过去,说不定就被转述的牛头不对马嘴了。但周虎赫说到学文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