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不能再追了,兄弟们都撑不下去啦!”
“不,绝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花了七个月的时间跟踪、潜伏,牺牲二十多位战友袍泽,吃了苦流了血,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现在眼看着就要毕其功于一役,大哥你却要放弃,我不能接受!”
破烂的草棚里,坐在屋角处一堆干草上的灰衣男子霍然跳起来,脸色阴沉的暴吼道,浑然没注意到蹲在墙根处其他战友满含期待的眼神。
“老三,你听我说……”
“你不要给我找借口!难道你忘记了二哥现在还躺在军分区医院里,生死未卜吗?!还有老五也不在了……也不在了……那帮杂种都得去死!”灰衣男子悲伤地嚎道,肮脏的面容扭曲,近乎恶鬼。
“够了!你看看外面的大雪,这样的恶劣天气,如此酷寒的气温,你想把龙炎小队全都折在这里吗?哼,为了三个漏网之鱼,搭上一队人马,你没脑子!我决定了,立即撤退!”
领头的男人紧了紧身上脏兮兮的羊皮大衣,低声唾骂几句,拿起挂在身边木桩上的军帽戴头去。
“大哥,头,王暴龙,你忍心让咱们几个月的付出就这样算了吗!?我不甘心啊!猴子、野猪、豹子……唉,算了吧。”他听到队长做出了撤退的决定,灰袍男子脸色灰败,上前一步申辩起来,但是他环视一圈坐在墙边的袍泽,发现大家疲惫的脸庞,躲闪的目光,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奈的低头叹息。
“老虎,兄弟们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三个日夜不休不眠,杀敌二十七。眼下大伙人人带伤,身心疲惫,加上补给匮乏,通信中断,撤退已是最合理的选择!弟兄们不怕死,却怕死的不得其所!”男子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是啊,这次行动已经擒住了大鱼,捣毁了鱼潭,为了逃跑的三条杂鱼再追下去意义不大。”
“老虎哥,回去吧,要是为了报仇把兄弟们都折在这里,五哥九泉之下也不会开心的。”
这些久经训练的军人们有着良好的纪律约束和行动能力,指令下达后大家立刻收拾完毕,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一行七人即将走出门外,灰袍男子沉默许久后,沙哑着嗓子低沉地说道:“报告队长,龙炎小队成员少校周虎赫向你提出申请,恳求上级允许我继续追击叛乱份子!”
“老虎……你决定了?军人以服从为生命,你这是在公然违反纪律!”队长王暴龙狠狠的瞪着周虎赫,迎上那双目光坚定的眼睛,他沉声问道。
“是的,军人同样以保家卫国为使命,使命高于生命。请首长允许!”
“你,好看的小说:!何必呢,你和老五亲如兄弟,现在他走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不能心安。”王暴龙满脸痛惜地劝慰道。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茫茫的内蒙草原几成死地,一个人在外行走的危险系数接近无限。尽管王暴龙也觉得他这支特警队很牛#逼,但跟老天爷比起来总还差了七分!
“暴龙哥,诸位兄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知道此行的危险。但是我意已决,杀死老五的那个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我怀疑他是一条咱们事先不知道的大鱼。所以我想冒一次险,干他娘的一票。不过,你们放心,若是事不可为,我会立即退回来。”恢复了冷静的周虎赫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北方,钱币大的雪花被呼啸的烈风挟卷抛扑,地面上枯黄的牧草被积雪掩去不少,远处黄白驳杂,连接着灰蒙蒙的天际。
“猴子,把大家剩余的子弹和物资收集一下,补给老虎。周虎赫少校,组织批准你的请求,同时对你提出杀死敌人保全自己的要求,请务必牢记!”队长王暴龙冷声吩咐道。
接过猴子递来的补给和弹药,周虎赫向队友们敬了一个军礼后,滑动雪橇向着北方奔去,身影慢慢消失在风雪中。
“唉,队长,咱们要不也……“
“不要说了,我的任务是把大家安全地带回去,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全体都有,向东南行进!”在队友们排着单列队前进时,王暴龙深深的看向北方,褐色的瞳孔中溢满了痛苦。
两天后,临近边境处的一栋小木屋里,满脸疲色的周虎赫抓着一册密码本,张狂地哈哈大笑,满是泥浆的军靴旁最后一名叛乱分子躺在血泊里,一把军刺直插在他的颈侧。两天的辛苦此刻得到了回报,三名追杀对象全部闭上了眼睛,尽管身心俱疲,周虎赫还是觉得自己此行的付出是超值的----因为一份罗煞文文件的发现,解开了近年来北疆不安宁的谜团。这份文件只要交到上级,国家就可以有理有据的对北极熊提出要求,捣毁叛匪境外巢穴,维护边疆利益。
将地上死去的最后一名叛匪尸体搜身后,周虎赫完全放下了心,这个黄白混血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这时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痛感压下了他的兴奋,提醒他再不自救就要变成死老虎了。
清洗伤口,包扎完毕以后,周虎赫把不幸罹难的房主夫妇两人安放在卧室内的大床上。这两位可怜的老人至死也没想到前来借宿的行人会是一条中山狼,为了掩饰行踪竟然残忍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