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一来,两个重大嫌疑人的身份……不就难以查起了吗?
几星期中高景炎先后多次拜访了曾和“嫌疑人”共事的曾姓老农与方姓妇女,两人是目前接触嫌疑人最多的目击者。
“他们两个是兄妹,都很勤快。”老农和妇女说,“男孩子话少,戴个帽子埋头干活。他妹妹活泼,和来加油站的司机会聊。”
“好像是老家遭了难,房子烧了跑来上海讨口饭吃,怪可怜的两个孩子。”
“阿鑫总抢着干活,他来了我轻松不少。什么?住的哪儿?没跟我讲过,就是话很少对人礼貌的孩子嘛。”
“女孩子挺漂亮,可好像没吃过苦,一开始连拖把也不会用。后来干的久了老板嫌我收钱没她麻利,就把我赶出去拖地了。”
“他们两兄妹关系看起来很好,婷婷常常拿热水去给她哥喝。”
“还有什么特别的嘛……没啥别的?”
两人思索着,但都微微摇头。
随后刑警局同事过来,凭着两人的记忆做出年轻兄妹的模拟像。
忙了一下午,出现了两组,大相径庭的模拟像。
老农和妇女所给出的是两对没大关系的兄妹,让他们一起讨论回忆,没想到结果更糟,画出来的人像模棱两可,很难具有办案价值。
陈亭妃适应了与人交际的生活,并爱上了那自由感觉。她觉得如今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再也不会有几年前被困在屋中的囚鸟般的恐惧了。
而她也留意到了近来杨希雨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消沉,心情也好了不少。两人虽然同处一室的时间较过去少了许多,但或许这才应该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即便相爱,即便同经风雨,也不可能无时无刻纠缠在一起。
在学习了半年后亭妃开始准备商务英语考试,她在学校认识的朋友中有能介绍她去正规公司上班的,只要英语合格,掌握办公软件应用,就能有一份不错工作。
亭妃渴望那样的工作,决心在明年将这些证书拿到手。
杨希雨听她讲人生规划与理想,自己是为其高兴,和亭妃比起来希雨要做的简单得多。
只要每天规律的去南港工作,每月拿回应有的钱即可。但是在希雨的心中有了一个他想去,且经常去的地方——幼琪海鲜。
从上次在旧公园相识后每每再去海鲜店,安幼琪都会和他聊上几句。或许是因为年龄相仿,两人熟悉的很快。而且胖胖的幼琪的天真开朗性格也在隐隐吸引着希雨。
和她聊天不会向和亭妃那样小心,生怕一句讲不好就惹亭妃生气,甚至拳脚相加。同安幼琪坐在店里看她烧鱼煮汤的模样,偶尔的回眸一笑,那份感觉就像看见了好风景般心绪愉快。
秋天的夜晚,枫红杏黄,下了工的希雨照例来到“幼琪海鲜”,今天安幼琪帮他烧了碗鲳鱼面,加了店里特制的鲍鱼酱。
希雨赞口味好,连吃了两碗。女孩在忙碌中还不忘同他讲两句,开两个玩笑。希雨喝着啤酒,看电视里的新闻。
“你剪头发啦?”幼琪坐到旁边的椅子说。
“昨天刚剪的。”
“头发一剪好像变帅了。”
“是嘛。”希雨抓抓头皮,“刚刚的面很好吃。”
“秘密是鲍鱼酱。”
“鲍鱼酱?”
“自己家里做的,有真的鲍鱼哦里面。只有我们家里人自己吃的时候才放,特别招待你的。”
“谢谢。”
“客气什么啊,变扭。”
“哦。”
“那要不要再喝一瓶?”
“好啊。”
又喝一瓶后觉得浑身舒爽,安幼琪回厨房帮忙直到晚饭档的高峰过去。
“等下还去喂猫吗?”希雨问她。
“去的,你…陪我去吗?”
“反正也没事,只要赶上最后一班车就行了。”
女孩高兴的离开,在后面拿要去喂猫的塑料桶。之后她脱了围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安幼琪觉得自己圆嘟嘟的还挺可爱,虽谈不上漂亮,但也不至于惹人讨厌吧。
两人坐上助动车,希雨对开助动车感兴趣,前几次一块喂猫也是由他来开的。
到达夜间寂静的旧公园,猫们如往常一样,听到人的脚步便由四面八方的阴暗角落聚拢而来,它们将两人围起,喵喵喵的叫声犹如大合唱。
看着野猫开心的用餐,心中仿佛也有种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