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中播放着因气候恶化所造成的夏天愈热,冬天愈冷的灾难。极端气候如家常便饭般光临全球各地。
在夏日将尽时下了好几场暴雨,每次暴雨气象台都发出黄色预警,窗外的天空像永无休止的日食般,午后都漆黑一片。
而也在这种情形下,周根生的焦尸被人发现。
让人惊讶的是,失踪一年多的周根生原来就在柳丁大道加油站的后山。
经过DNA技术确认身份后,一桩人口失踪案转变为恶行杀人焚尸案,警方调集人力,调取一年前以人口失踪调查的案件资料。
埋藏时间长达一年,尸骨就像烤砸了的猪骨。
从宁北市调来上海几年的高景炎参与这次案件,年过三十的他比以前沉稳多了,办案的经验也逐步累积,不过手法这么残忍的杀人焚尸案还是第一次接触。
按当时的调查记录来看,最后的目击者是曾在加油站超市工作的营业员,方姓妇女,据其回忆,被害人周根生曾在午夜时分回到办公室,还喝了酒,而这也是最后一面,至于被害人合适离开,方姓妇女并没注意。
碰到这种情况,最先想到的该是那晚的监控录像,可记录上很奇怪并无相关记载,追问之下,是当时办案人员的疏漏,与周根生前妻的不配合。
对于警员来说,一件小失踪案并无特别,加上前妻称周根生过去也有过多次与情人幽会的失踪例子,便以为这次也如此。
而加上前妻盼望被害人永远别回来,之前警方在调查时她也采取抵制态度。
直到如今焦尸被发现。
现在要再追寻一年前的监控记录已是不可能了,所以也就不可能直到当日周根生是何时、又是怎么离开加油站的。
不过这些困境并不代表这是件难破的案子,因为犯人先犯了个错误。
犯人拿走了当时储存有监控录像的电脑机箱。
据加油站的林姓负责人称,一年前也就是老板被人最后目击的那天,他来到加油站接班,却发现了办公室的电脑机箱不见了。
他以为是周根生拿走了,或许是维修去了。可几天没有消息后他就又买了台新的来。
如此重要的信息如果以人口失踪案调查的话是可能会遗漏的,但一旦成为恶性凶杀案,那就是一条重要关键。
显然是犯人害怕罪行被发现,索性拿走机箱。
那犯人就是能进入办公室的,了解加油站运作的内部人员……
目标确定下来,当即调取加油站的人事档案,谁在那段时间离职或失踪,谁就是无可辩驳的凶手。
然而……没有……
当时夜晚的人员除了周根生外,记录在案的只有两名附近的农户。一位方姓妇女,一位曾姓男子。
“有没有招短工?”高景炎在加油站门口问林负责人,刚下过雨的秋日夜晚,空气弥漫汽油味。
“短工是没有,我们是正规加盟店,招人都有记录。”
“可我看你们晚上生意这么好,光两个人撑的下来?”
“是撑不下来。”负责人叹口气,“那时候老板确实还招了两个年轻人,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档案里没有。那时候晚上的事都是由老板管的,我负责白天。”
“两个年轻人?”高景炎眼前一亮,“什么样的?”
“就是普普通通两个年轻人咯,年龄都不大二十上下的样子,可我和他们没什么接触,一般我来他们就已经走了。”
“那他们是短工?”
“其实不是,好像…唔,也干了一年左右。”
“干了一年都没记录?也没档案?那财务呢?他们总要拿工资吧,没有转账到银行卡的记录吗?”
“没有,说不定是老板直接给他们钱。”
“可干了这么长时间……”高景炎皱着眉头,工资支付不通过财务,也没有社会保险记录,那很可能这两个年轻人是外地来上海,亦或是被人欺骗的劳动黑工。
黑工,不需要社会保险,以此换取更高的报酬,并且也不会留下记录或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