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亭妃这样一说,希雨和工友混一起的时间果然少了,他还是爱亭妃的,愿为她做许多事,不希望看到她担心或气愤。
只是亭妃也时常加班,又或是和肖野那群不三不四的混混一块吃饭,庆祝“生意兴隆”,她也叫过希雨两次,但都叫不来。
独自面对一个生活了快四年的家,那种感觉越发忧伤与孤独,躺在床上将电视静音,光靠那不断变幻的画面,就像在看一场无声的魔术。只不过那是由一位失败的魔术师在掌控。
过完年,肖野办了张假身份证为亭妃报名夜大学,夜大没门槛,只要交钱即可。亭妃主要学习的是英语,其次是办公程序应用。她认为这两样东西是今后必不可少的技能。
此刻的她犹如少女怀春般做着绮丽的梦,心情很好,光看看那七层高的教学楼就喜不自禁。
在师范大学的教室,从都市路或皮包公司去乘三号线半小时,每天两小时的课程往来还算方便。
夜大里的学生多是社会人士,亭妃在他们中间年龄算最小的,但她化了妆,想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成熟些。
仅仅踏入学校,坐入课堂这一点就唤起了她心中的憧憬,过去对于学习的不屑,此刻却认真做着笔记,购买相关资料,反复做听读联系。
陈亭妃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总觉得胸中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劲,让她全力以赴去做想做的事。
而相较之下杨希雨是消沉的,一直疲惫的工作加上与人无交流,慢慢让他看起来越发像一具行尸走肉,就连路边长爪寻食的野猫都比他有灵性。
他开始时常关注时间,然而越关注越觉得时间都在同自己做对,走得如此缓慢,索性将闹钟扔进马桶。
亭妃回来见闹钟躺在马桶里,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一转过头就被希雨侵犯。
相爱的时间似乎已是他唯一能抓到的东西,然而激情过后的空洞与孤独,却又叫他难以承受。
希雨发觉亭妃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化妆也好衣服也好都变得新潮。比较之下,镜中的杨希雨又是个什么呢?
胡渣肆意生长,头发凌乱,感觉像随时随地都能被丢进火坑的空壳。
女人似有一种魔力,魔力通过看不见的管道插入男人生命中,将里面最精华的部分吸走,然后女人越来越强大,而男人越来越弱小。
不正是这样吗?
“老公你看我今天这样穿漂亮吗?”一身短裙黑袜的亭妃看来要去参加聚会。
“漂亮。”
“就漂亮?没有别的形容词吗?”
“很漂亮。”
“没劲。”
“你要去哪里?”
“唱歌,上次和他们去唱了然后拿了优惠券,这次再去能打五折。”
“他们是什么人?”
“同学呀,有几个和我聊得来的,而且他们都比我大,有的都工作好几年了,和他们在一起我也能学到东西。”
“唔,可现在都七点了。”
“才七点嘛,老公你不用担心,他们有车能送我回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