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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路还有多长，这句话赵蕊无数次问过自己，但从没有刚刚出发就在心中不断地响起过。
天才蒙蒙亮，露水挂在树梢。女孩儿们拼命地跑着。
如果说森林是静谧的生命力，那女孩儿们帮它说着愁肠。疲累，痛苦。
这里没有板油马路，没有汽车轰鸣，只有喘息，和踩进泥窝里的尖叫。
杨晴花跑在赵蕊的身边，她们是最后一个集团。前面是钱语和她的朋友组成的一群。
杨晴花不时鼓励赵蕊，赵蕊喘息着笑声以对。
第一集团和最后的人距离越拉越大，她们穿过树丛，远山一望无际。红彤彤的太阳刚刚升起，鸟雀鸣叫着，说着冬快来临。
一条树枝抽打在赵蕊的眼角，赵蕊眯着一只眼睛坚持着。
路程已经过半了。肺好像要炸了一样，喘不上气，口水不停地分泌。
落叶松的味道越来越淡，她们已经来到了山脚，这里都是茂密的杨树和白桦。泥土的芳香，和盛开的蒲公英，或黄或紫，点缀在漫山遍野。
直升机的风吹散了落叶。
“快点，快点。腿上长铁块了么。给我快点。”主教官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到喇叭里。
赵蕊站着休息了一下，而杨晴花虽然汗流浃背，但是气息依旧平稳。
两人再次跑了起来，很快追上了钱语所在的小队。这个队伍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还有五公里。
杨晴花架着赵蕊的胳膊，紧紧地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而钱语所在大部队的女生，手挽着手，并肩跑着。
目的地越来越近，一个水罐车模模糊糊地停在空地上。
还有丰盛的早餐，摆满了桌子。肉包子，牛奶，油条，豆腐脑。
忽然前面的人群唱起了歌，那是多少代人的童年回忆，抹不去的历史印记。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声音断断续续，但是却激起了她们的斗志。
赵蕊也和杨晴花唱了起来，前面的女孩们有人回头致意。
越来越近，大部队甚至放慢了速度来等待赵蕊和杨晴花。她们觉得应该大家一起享用这美丽清晨的早餐。而不能有人落下。
赵蕊和杨晴花一起追了上去。
越来越近。
一百米，五十米。近在眼前。
到了，终于到了。
忽然赵蕊跌倒在地。
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外。
她，可能吃不到早餐了。
赵蕊爬起来走近了人群。
“列队！”总教官高声喊道。
女孩儿们马上站好了队列。
“邹小芳，出列。”
“到。”邹小芳站出队列。
“其他人解散，去吃早餐。”总教官留下了邹小芳一人，也去吃早餐了。
邹小芳的朋友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教官，请问她犯了什么错误。”其中一人上前问道。
“犯了什么错误！？你们说她犯了什么错误！你们以为我看不到是她下的绊子么？你们当我眼睛是瞎的么？背后搞小动作。”教官再不理她们，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大家吃完了早餐。再次列队。
“立正！稍息！下面有郝教官训话。”主教官退到后面。
“同志们，体能训练到此已经结束。我们教官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也看到了你们坚强。但是，我们也看到了你们的不足。邹小芳。”
“到。”
“你知道为什么你到达了地点却没有早餐么？”
“报告教官，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你没有团结一致，没有关心战友。反而在战友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下绊子。你告诉我。这样的行为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应该有的行为么？”
“不是！”邹小芳正义凛然地回答。
“恩。不是。那你为什么要给赵蕊学员下绊子。能解释一下么？”
“报告教官，我没有给她下绊子。”
“好了，不要狡辩了。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情。”郝教官清了清嗓子，“沈阳军区陆军女兵野战营特训班，对邹小芳处以下决定，特训班出名，调离野战营，记过一次。你们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众女兵回答。
“好了，邹小芳，你可以走了。”郝教官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主教官走了出来，“立正！你们去那里冲下水，解散！”
女兵们散开了，留下了邹小芳孤独的背影。
邹小芳的眼眶湿了，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委屈。
水枪向空中喷出了水柱，温温的水从空中落下。在阳光下闪耀着彩色的光芒。
有人欢笑着用手接着，有人散开了长发冲洗，有人互相玩笑地推来推去，还有人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