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怒,可是有什么办法?父亲还等着这些钱做手术呢。
父亲的大动脉被徐国庆用刀割到,导致大出血。
父亲亏就亏在当时他也用铁锹砸了徐大庆。只是父亲心软的没用大力气,徐大庆只是轻微脑震荡。
现在是属于双方都动了工具。
我看着父亲抖着手签下了调解书。心像是被锯子慢慢的割锯着。
总有一天,我也会有扬眉吐气的时候。我暗暗的发誓。
母亲却转开了头,不忍看父亲忍辱的签上欧阳谷裕四个字。
我回头看了看那些出来为徐大庆作证的本家人,他们躲闪着我的目光。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他们已经被我凌迟了。
但是,他们还是值得被原谅的,因为他们本质还是善良的。我回来开办水蜜桃加工厂的时候,多亏了他们给我献计献策。而且他们还拒绝我分他们的股份,就为了还当年欠我们的那份情。当然这是后话。
我和母亲扶着父亲回到家,父亲坐在厅里,大口抽着旱烟。
“爸,你别放心上。过去了就过去了。其实,我觉得也蛮好的。经过这件事,我们看清了哪些是人是两面三刀的,哪些是真心对我们好的。最起码比在关键时刻被人捅一刀的要好。”
我只能这样安慰父亲。
父亲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抽完烟,把烟斗往桌角敲了敲,说道:“晴天,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压力。现今你要慢慢的适应这早出晚归的生活,注意自己的身体。爸妈渐渐老了,这个家以后还得靠你,你是个懂事的,爸爸这次是拖累你们了。我也不多说了,慢慢来,我们会好的。爸妈都相信你。”
晚饭的气氛有点沉闷。
我们都跟饭有仇似的,用力的扒进嘴里,又使劲的嚼着,再瞪着眼吞下去。
而母亲炒的菜,我们都没什么动。感觉吃什么都跟嚼蜡一样。
收拾了碗筷,母亲扶着父亲去给他用茶叶水冲洗伤口。
没多久,就听见父亲闷哼一声。那是茶叶水里面放有盐的缘故,由于当时父亲非常愤怒,紧紧握住拳头。所以很多伤口有些裂开了。
我站在门外,始终不敢进去看父亲一眼。
我怕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帮忙。父亲被母亲逼回床上躺着,睡不着,他就一面休息,一面和母亲聊着天。
我听着他们聊着我小时候的糗事,也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可是他们却聊的津津有味。我本欲打断,看着他们开心又不忍出声。
在父母眼里,就算孩子七老八十了,依然还是孩子。
也许在父母的意识里面,我们的成长史是他们最珍贵的记忆,最幸福的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他们记得比我们还清晰。这就是父爱和母爱,天底下最无私,最伟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