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讨论的声音不断变大,然而还是没人愿意站出来。
孙伯伯拍了拍欧阳伯伯的肩膀,接着欧阳伯伯的话题继续说:“我们都是老亲戚老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为了那些小钱出卖自己的良心,你们觉得值得吗?想当年我们父辈为了平反孙修德,他们不惜抛千金洒热血。像我父亲,当时没钱,把家里仅有的两只老母鸡抓了去卖。就为了凑够医治孙修德的看病钱。你们家的老一辈应该也有和你们说起当年之事。可是如今,你看看你们为了那些小钱,你们都干什么?”
我们都知道孙修德这个人,以前父亲也有讲过他的光荣事迹。
孙修德是个教书先生,他为了我们几个村的教育,还有生计呕心沥血。后来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被人陷害,入了大狱。
后来,大家齐心协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终是把他给救出来了。之后又为了给他治病,很多人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大家无怨无悔不记回报的做着这一切。那时的人们是无私的,也懂得感恩的。
这时,孙叔叔还有欧阳莉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事情的真相,我们都明白。就是徐大庆先打的人。李警官,你也说说该怎么办?”
李警官从破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既然有人给欧阳谷裕作证,说明欧阳谷裕说的是事实。”
徐大庆急了,说:“李警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要证人的话,行,我也可以找。”
说着,看了看人群。那些人都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可以证明,徐大庆说的就是全部事实。”他们这样说,那么,徐大庆打了父亲就是正当防卫了。
我吃惊的看着他们,竟然有我们十几户本家人,不明白他们这样的话怎能说出口?又看向父亲,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愤怒,悲伤,失望等等情绪在他脸上不断变化,脸色越来越发白。
母亲也难过的低下头,紧握的双手隐隐的在发抖。我走到他们身边,握了握母亲的手,无声的安慰她。母亲抬起头,勉强的给了我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鼻子发酸,抬起头望着天,用力把眼泪逼回去。使劲的眨了眨眼,然后对李警官说:“李警官,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看.。。”
李警官为难的看了看我,说:“徐大庆,这样吧,你们打架都有错。而且,欧阳谷裕伤的比较严重,你们还是两人动了手。不管怎么样,你们出三分之二的医药费吧。这件事拖下去对谁也不好,毕竟乡里乡亲的。”
徐大庆觉得有那么多人为他作证,他是赢定了。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警官的建议。
李警官沉思了一会儿说:“既然你徐大庆不愿意,那么只有上法庭了。到时候自由检察院介入调查。那时不是有人证就可以的。”
徐国庆听了,眯着他那小眼,贼溜的转了转。对他哥说道:“哥,算了,我们是生意人,凡事讲究个和气生财。我们就出个四千五吧,我也是看在本村人的份上。”
徐大庆还想说什么,被徐国庆一个眼神阻止了。
我看向父亲,父亲点点头,我却不服气。刚要开口,母亲扯了扯我的手,摇了摇头。
我明白,我们已经拖不起了。
父亲伤势严重,现在多说点话都不行。
当初那天杀的徐国庆,竟然把父亲打断了三根肋骨,还有脑震荡。所以这次,他才那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