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乐笛回来后,三个人吃过午饭,魏刚说不用给他退房还有事儿,就出去了。
麦高德和吴乐笛退了房,又与饶水县领队汇合后,说自己想逛一逛富平府,几天后再回去,就也一个人离队走了。
他在南城买了很多吃食,也买了衣服鞋袜,以及一件不错的蓑衣蓑帽斗笠和一把油纸木伞,就出南城而去,向着富平府外澜水江方向行去,那澜水江是清水河和其他几条河流在澜水县地界汇后而成。
也不坐车也不骑马,他打着油纸木伞遮蔽下午毒辣的太阳,不慢不快地一路行去、也不停歇、一口气走了五十里,大路上行人车马渐渐稀少,夕阳西下,路边一个远处小村子,找了个人家借宿了一晚,打听好了,继续行路。
第二天,又行了一天,走了一百多里路,路上过了两个镇子,也不多做停歇,饿了拿出吃食吃点,渴了拿出皮囊喝点水,也不觉得有多累,晚间来到了富平府和澜水县的交界,一个叫‘凹塘村’的地方,太阳就快下山了,凹塘村已过去五里地,离了的泥地主路,沿着一条小路、向一边有一大片茂密树林的方向走去,穿过这片不小的树林,前方,有一条小溪流,上面一座简单陈旧的木板桥、过了小桥、灌木和稀疏的榕树多了起来,又走了一里多,小路前方出现一大片茂密的大榕树群,藤蔓垂下,榕花开放,有数百颗的样子,小路蜿蜒向上有了点坡度,这竟是个小丘,走在榕树间,显得很黑暗,不一会儿,前方林间出现一座灰瓦白墙的道观,道观大门斑驳,上有一黑底白字的匾‘榕林观’。天已经快黑了,道观大门紧闭。
麦高德刚想举步前往,却听见后方树林远处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响动,他停下来侧耳细听,眉头皱起!想了下,仔细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道观其中一侧的榕树很高大、枝叶很密集,就选了一颗并不太起眼的,纵身上去,极其轻巧腾挪几下,连树叶都没蹭掉一个,就蹲在很高很密的一根枝叉上,离地足有两丈!透过枝叶的缝隙、观察起道观来。
这道观有两重,正殿三开间,偏殿两个双开间,前院中有个一颗碗口大的橘子树,树傍边有一个葡萄架子凉棚、凉棚子下面隐隐约约有一个石桌几个石凳和一把藤椅。后院子在树上也能看见,有口井,种着菜园子,后院还有两间厢房,一个牲畜圈和一个厕所,后院有个后院门,前后院子都没人,前院子一只大黄狗正懒懒地侧躺在葡萄架凉棚下昏昏欲睡。后院子一间厢房顶上有个烟囱,此时正冒着淡淡的白色炊烟,似乎什么人正在烧饭。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一片金色。
正在这当口儿,来时的树林路上飞快地出现两个人,一个络腮胡子的高大男子,一捂着鲜血淋漓的肩旁五指已经映红,一手提着一把大刀飞奔过来,背上斜背着一个灰色布包,他后面还有一个精壮男子也拎着把宝剑,紧跟着,不时向后观望戒备。
而此时,麦高德眼神一动,却望向道观另一侧的一颗榕树,一个身影擦落了两片树叶,轻捷地上了隔著道观的对面一颗大榕树,藏在了阴暗中。
两人速度很快就到道观门前,来处的小路上也响起了急速的脚步声。
这时又一道黑影窜上了麦高德这边的一颗最大的榕树,几下攀到了高处,也藏起来向道观望去,他离着麦高德隔了一颗树,靠近前院,而对面那道早到些的阴影发现了这后来的黑影,猫的更深了。
麦高德早使出了不久前、为了应付府学秀会、苦练刚学会的‘敛气决和敛息决’,观察下,发现这两人对自己这一边毫无觉的样子。
院里的黄狗站起来了,那奔来的两人也不敲门,后面持剑的一人一矮身子,当先的络腮大汉就一步踏上他的肩头,一个纵身,就上了一人多高的院墙,
“汪汪汪”那大黄狗吠叫起来,什么人?正殿中传来一声喝喊,
“是我!吴齐!”那络腮大汉落进院中,持剑青年则刚攀上墙头;
一个身影从大殿中出来,砰,持剑青年刚好也落进院中。
“先进来!什么人追你?”看到那自称吴齐的络腮大汉受了伤,从屋子中出来的一个提剑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说道,一边冲大黄狗摆了下手,一边四下警惕着。
“孙耀武,竹镰帮”络腮大汉边说边带着持剑青年走进屋去。
三人都进了屋子。几声呼喊,后院厢房里出来两个青年道人,进了正殿,下一刻,一个青年道人手持一把水火棍出来,立在正殿屋前警惕地盯着观门。
道观正门前,则立着十来个大汉,都是拿着刀棍等各色武器、一个似乎是头头的高瘦老者向几个人比划了几下,七八个人立刻散开,向道观两侧和后门包抄过去。
他则朗声道:“吴齐,你出来吧,别躲在榕林观里了,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你跑不了!柳旭东柳观主,我说你也别再装了,你长林柳家早不是以前了!识相的话,就把吴齐交出来,我们不动你!”
“呸!孙耀武!你小小竹镰帮也敢打我澜水武馆的主意?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络腮胡子大汉在屋子内骂道。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