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蓬小船驶出下坡镇视线后,张占魁起身,对船家道:“去澜水县,船钱照付!”
船家道:“那可要加五十文!”
“行!快走,天黑前顺河而下应该能到吧!”张占魁爽快道。
“差不多!”船家一撑篙杆,乌篷船掉了个头,速度一下加快,顺流而下。
第二天午时,坐在一辆马车上在泥泞道路上崎岖前行的三人啃着干粮,“离柳家村还有多远?”郭得胜向车夫问道。
“大概还有四十里路吧。晚上就能到。”
天黑了,已是戊时快到亥时,在两里前,一行三人就下了马车,让其打道回府,他们则一路走过来,前面不远就是柳家村。
因为连阴雨,月亮给雨云遮住看不到,天很黑,张占魁走在前面,背着个大砍刀挑着一个行李包裹,一脚深一脚浅,小路几乎看不清、还时不时给水面遮住,对后面的二人道:“小心点,得胜你带着刀回头跟紧我,高德你的棍子也拿稳些,看到有什么不对时、尽管招呼!别客气!”
“嗯”“晓得”二人应道。
一顿饭后,三人来到村头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正屋亮着个油灯,三人翻过矮墙进了院子,一人一边寻来,发现来左侧是个牲口圈,右边是个柴房没有人,就凑到亮灯的正屋窗子下蹲着。这时小雨已停,就听见里面一对老夫妻在那里絮絮叨叨,张占魁走到门前,抽出刀,将破烂、早已松动的门栓麻利地挑开,三人嗖嗖嗖地就进了屋,屋里就一对老夫妻,看见进人还拿着刀,惊呼一声,麦高德和郭得胜,一人一个窜上去先捂了嘴巴,张占魁这才言道:“两位莫怕,我们是路过的,官府办案的,没有歹意!”说着拿出了饶水县公文,给他们看了下,两位老人也不识字,但是官印是认得的,在问明了这两位的身份,也问了下柳家村的基本情况后,张占魁就不说话了给麦高德暗暗丢了眼神。
麦高德于是拿出包裹里的干粮,送给两位老人吃,郭得胜则去打了水回来,一边向两位老人拉起家常,问东问西,不经意间提到起‘柳燕氏’也就是张爱佳的媳妇,两位老人说知道,这柳燕出嫁时还很风光,亲家派了一个娶亲车队来,在村里大操大办了一回,那是五年前的事儿了。这柳燕家有个哥哥还有个弟弟,都在村里,前两天跟她哥哥、弟弟跟着姑姑和表哥等五个人回来了,还带了一车米面分给村里亲戚。
麦高德于是问了他家所在,张占魁向二老要求留宿,二老不好明面拒绝,直说只有一间房,张占魁说住那柴房也无妨,他们也不由二老,就去那柴房住了。
出了主屋,张占魁对郭得胜道:“你今夜别睡了,盯住这二老,别让他们走了或者去报信!我刚才看了,这主屋只有前面有门窗,后面和侧面都没有门窗,你在主屋前看住,他们走不掉的,遇到特殊情况喊我们。”
“嘿嘿,果然,**不离十了,看来这躺是来对了!”张占魁看着麦高德和郭得胜嘿嘿冷笑道。
“是”郭得胜答应到,
半夜,那两个老人确实开门向外看,见到院子里倚着柱子的郭得胜正大蹬着眼睛看着他们,吓得赶快掩门回去了,再不敢开门开窗。
天还没亮,张占魁和麦高德与一夜未睡的郭得胜,走出了这间院子,蹑手蹑脚走向柳燕家,来到柳燕家的土墙下,张占魁给他们二人比划了个禁声稍等的手势,就一跃飞过院墙,不一会儿,“诶”的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狗要叫却一下就没声音了,麦高德看了眼满眼血丝的郭得胜,二人都心道:“没想到张师傅弄狗还是个行家!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之间墙头张师傅的大刀挥了挥,二人也小心翻过院墙,来到院内,只见院内正房三间,偏方两间半,一辆大车停在院内,已经卸了车辕,没了马匹,车上空空如也。
“没错了,就是它。”麦高德心想到,冲伏在不远厢房下的张师傅点了点头。
这个厢房拐过去就是茅厕,三人就蹲在这个厢房侧根下,等待着,不一会儿天就蒙蒙亮了,正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敦实男子打着哈气开门出来,一溜歪斜地走向厢房这边,看样子昨晚喝了酒还没醒透、准备上厕所,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麦高德一手抽出块粗布,那男子刚转过厢房侧墙,老张用脚一勾,那男子身子就歪了,一个激灵刚想喊,口中塞进一块粗布,两只胳膊被麻利地架住了,刚身子前倾斜,还想挣扎,后脑上就挨了一记刀背!晕了过去。
干净利索!张占魁也竖起大拇指,向二人比划下!
一刻钟后,摸进主屋的三人将屋内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和一对老夫妇也不客气地也打晕捆了起来,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哭闹起来。
厢房里过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同样被放倒,检视了整个院子,一共六个,年老的夫妇一对,五六十岁,明显是柳燕他哥和他媳妇的一对儿,还有他们六岁的一个男孩,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应该是柳燕的弟弟,所有人都堵上了嘴,捆了起来,包括小男孩,放在厢房。
由郭得胜和麦高德看着,张占魁则负责搜屋子,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