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那小子绝对没有半分意愿,肯把一心送上任何一个岸!捡个既单纯又能干的小和尚,可不跟捡了个宝似的!
这时,热气腾腾的汤药送来了,暂时打断了小榕树的愤慨。
一心去接手,小榕树就满不在乎地披件衣裳,皱着脸灌下汤药。
一心候他喝完,接过空碗,就引他转过树干,来到那基本成型的矮吊床前,小榕树身上很舒爽,也很放松,躺倒在吊床上,压得后肩隐隐作痛,痛得很安心。
一心把毯子扯下来,给他一直蒙到下巴,自己倚在旁边催眠一样继续嘟囔:“那时本该向西,可我听到你的声音啦,老大,你念的是糖二哥哥念过的诗歌,阿罗没醒,于是我取只木盘,坐上去找你们,你们就把我给网回来啦!原来我坐在大木盘里,不像鸟,像鱼……”
花朗花朗的阳光绚烂而温暖,海风中尽是丰饶的生命的气息。
小和尚就嘟囔着,打个呵欠,雏鸟一样紧挨他在地上睡下;柳生……柳生按照惯例,应该在树桠上给他们放哨;糖二和伏翼,他们总会回来的……
这岛屿渐渐变成了一条飘浮的大船,海浪拍打着它,摇晃着它,又把它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摇篮。
他的长睫如倦蝶,扑凌几下,终于栖下,阳光亲吻着他的眼睑,他合上了那比树荫还要浓重的眉睫……有一种暖洋洋、迷幻般的痛楚雾一样轻笼轻散,然而不是昏厥,小榕树终于安心地坠入了黑甜的睡乡。
……没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