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成为了一个残酷的存在,而且谁都无法逃避它。
——他能察觉到时光在这里造成的细微而令人心碎的破坏,这对任何一个有着清晰记忆的人来说,这种破坏就像是一场灾难。
在这股子惆怅的情绪里,他们已经转到了湘贵交界处——
这里混叫贵州河,河那边的人又叫它湘西河,它的四周都是些耸立的高山,但它们多是空的,空山不见人,山的下面通常是不可知的深渊,在枝葛廖蔓的山岩下面,有着很小的水口,从那里流出一股股小小的水源,流出来的水照例是清冽、冰凉的,虽然在三伏天也能冰冻手骨,但是冬天又能发暖。沿着这些小小的水流,都茸丛丛地长满了苔茸和圆形的青萍叶子,四面八方地汇流到这里,漭漭荡荡的,就流成了一个方圆十来米的芦苇荡,现在春水足些,这芦苇荡也显得分外饱满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