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晓得他是故意而为,兆学疚连忙喝道:“木头,别胡闹!回头老大自会安排人来排雷!”
木头笑笑,道:“哥,方才那几句,屈原大夫的意思是,劝大哥不听,难受得很,再劝不听,就只好跳水了,对不对?”
兆学疚忽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木头根本不等他回答,一压水又沉入了水中。他们只好忐忑着,等着。小榕树下死劲瞪了兆学疚一眼,兆学疚急了,就要冲过去,被小榕树一鞭卷了回来,怒道:“你再添乱,就打断你的腿!”
他们怔怔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但人们的心更是澎湃难平。而后,水面上又连续掀起了两股水柱,水波沸腾炸开,硝烟滚滚,浓了又淡,水波翻翻覆覆,而后,又有猩红的浪淡淡地翻出,触目惊心,最后,江面渐渐恢复了原有的清净妩媚,再无声息。
他们围拢在那小小的备胎上,木然地由水波一浪一浪地推送着,不觉推送到了岸边,那里的人把他们拉着拢岸——他们靠岸了,可木头却再也等不回来了。
那里,水波静静地推送着,红浪早已抚平抹去,码头上的人看着这一幕,叹息着,但仍有无数只张着风帆的船舶,准备继续借着风声水势,在这险恶的水势里,归来去兮,日夜不息;也有着无数看不见的离别心事,在那似永的流年中,起起伏伏,无声涨落——这沅水始终继续暗藏着无数情怀,一心一意,奔向那更遥远的江湖、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