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沅河,距水面足有七八米,站在崖边,山风也凛冽些。兆学疚回过头时,就老实地骇白了脸,小榕树更怒了,又有些担心,于是大步过去,边走边骂:“糖二,你骨头轻了皮痒了,要讨打是吧!回来!”
于是旁人也连忙跟上,只见兆学疚白着脸,有些倔强的样子,迎着小榕树,道:“老大,我觉得我没错,所以我想说……我记得说话的规矩——”
话音刚落,兆学疚抢在小榕树的鞭子袭到的前一刻,转身展开双臂,飞翔一样扑下了山崖——
他们走近时,就见兆学疚如平沙落雁一样,直直地落入柔而静的沅水,砸起好大浪花,而后沉入,水波随即填平,余波只管漾着,旁边的船也被漾得动颤。他们的眼死盯着水面,水面上月影斑斓破碎,清冷无端,不解人心焦灼,让人怨它,好一会才见水面又再洞开,水淋淋地冲出一个脑袋来,等不及抹一把水,就仰起来,得意地笑着锐声道:“老大!看,我跳了!”
众人长舒一口气,潘二性急,挤上来,嚷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兆学疚就敛去了笑容,静静地看上来,眼睛里闪着忧伤清冷的月光。
“你哥潘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