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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8(1 / 3)

那酒清冽醉人,只是白色的碗衬得里面有一条草绳一样的东西在沉浮,细看时,却是一条罕见的大蜈蚣,须尾俱全,似乎还在活生生的游动。

关鑫也是苗家,自然认得这东西,心下倒有些纳罕:这蜈蚣酒是苗家最难酿的好酒,除了年份、原料、温度,最讲究的就是蜈蚣的成色,而这酒用的,正是最难寻也最珍贵的陈年雪蜈蚣。小时候爷爷每年过春都会带他喝一碗,还乐呵呵地说:“喝一碗,暖一年。驱寒去毒,爬山下水全不怕!”

后来,长大了,他不再回去喝那碗蜈蚣酒,照样爬山下水全不怕,可喝下酒后的那阵暖,却也是久违了。而爷爷独自喝那碗酒时,还是乐呵呵的吗?还是他那苍老古建的心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关鑫心中翻腾旧事,不禁一阵恻然。

上尉见他脸色不对,更加犹豫起来。关鑫连忙敛住心神,端碗先饮了下去,酒液照例化作一条香辣的火气淌入喉部,滑下腹中,腹中随即腾起一股热流,自内而外,顷刻间冲到五脏六腑四肢七窍,习惯了寒冷的身体自己烘烘地暖了起来。

关鑫放下碗,只见那四只眼睛都在他脸上,他一怔,那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女子忽然就翻脸,泼辣辣地怼到人的脸上:“呦!这下不怕毒死你了?我一个孤女子的小本买卖,怎担的起你这些乱抡污水恶名的,若生出别的事来,只怕连老本都要拐去哩!你人皮里包着狗骨头,硬把姑奶奶的一场好心辜负了,还叫低人带累了好人!”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眼波往上尉那里一獠,色彩又变得明媚起来。那酒就算真有毒,估计上尉也能把它灌下去了。别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到了他这里,咬着追着,蛇见得多了,不但绳子不怕,蛇不怕,连同类的长虫子也统统不怕了。

在上尉抿酒的时候,女孩子就嘴不停、手不停,骂得又泼又辣,却又主动往关鑫面前的空碗满满地倒酒。

“你还要烧屋呢!一些好事不做,专一干那促客短命的营生,还怪我,这不是犯夜的倒拿巡夜的了?我看你这个东西,待要说你不是个人,你有斩眉多梭眼的说话吃饭,穿着件人皮装人,待要说你是个人,你又一点儿心眼都没了!不识人心,我就是做了绝户,我也只是喂狼不喂狗!”

关鑫充耳不闻,喝得口滑,每碗都一口灌尽,而那女子虽然骂得紧切,添酒倒也及时。反正无论她说什么,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伤人的意味,仿若被美丽的花枝鞭打在身上,丝毫不觉得疼痛一般。

上尉才喝出滋味,也要添时,酒坛早被关鑫一顿豪饮放空了,上尉有些发怔,似乎酒醉的是他。

“我叫皎皎。”女孩子连忙朝上尉安抚地一笑。

关鑫晕乎乎地在心里搜刮一遍,确定自己决不认识。当下心里坦然,也有点失落,毕竟他先前还一直以为她跟自己可能有些旧,她似乎对自己有些……但这样一来,原来的那些感觉显然是自己神经过敏,需要统统勾销了。

上尉似乎也有些恍惚,似乎这个名字也使他想到了什么:“皎皎,是哪一个字?是骄傲的骄,还是娇美的娇?”

“你猜猜!”

上尉摔摔头,似乎要摔掉一些往事,而后笑了:“我该想到的,娇气和骄傲都不是你,你该是辣椒的椒,又暖又辣,人如其名,再恰当不过了,椒椒,对吗?”

椒椒拍手大笑:“对啦!先生,你是真聪明!”

此时,关鑫正被那酒劲冲得动,那熟悉的感觉烫炽着他的心,他只焦灼地想回家去,就像当初他迫切地想离开一样。

“我们走了!走!”

上尉还没来得及表态,椒椒陡然色变,跳起来瞪着大眼睛就锐声骂道:“你去你去!谁拦你了?怎么井和河里有盖子吗?厨房里不是刀?那里没放着绳么?另托生托生才新鲜哩!我留先生吃鸡,谁拦你了?就是那酒,也是我请先生一人的,一人有福,拖带满屋,你个添数的还在大风里吊了下巴,嘴也赶不上的!还不走!你自己就是老和尚丢了拐,能说不能行吗?”

关鑫就是个泥人,也被骂出了几分土性来,况且酒后本就性高,当下一撑桌子就站了起来,俯视着那浑身喷火的小女子,椒椒更怒了,无奈身材娇小,震慑力不够,于是一下跳在了椅子上。上尉又好笑又庆幸,幸而椅子不算太矮,不然估计她得跳到桌子上去。

两人狠狠地互瞪着,上尉也并没想着要打圆场,忽然,关鑫不干了,转身就走,椒椒就有些慌张,又有些失落:“你去哪里?”

“我要吃饭!”

他快得上尉都来不及提醒,就推门进了方才他们不惜****才逃离的蛇屋。

椒椒溜下椅子,有点不好意思,安抚道:“别担心,蛇儿不会咬他,他又喝了蜈蚣酒。没有蛇虫咬他的。哼!咬了也该!坏人!”

上尉也摸透了此地的人大多嘴辣心软,特别是她一串串的骂起人来,真真……好听!似乎她的舌头就是一只小黄莺,养在那里唱歌,说话简直比唱歌还好听。

果然,关鑫进去一久,她就不安起来,几次想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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