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儿里的挑拨和顾忌谁都没法儿装不懂,柳生便冷笑道:“不止呢,忍者家族的小孩儿不论男女,都必须继承祖先的职业传统,忍术所包括的内容,每一项都必须精通,并且每项训练,都全是死亡淘汰赛,无法承受的人是不允许生存的。除了常规训练外,忍术还包括多种‘怪力训练’,忍者通过它进一步磨练意志,忍耐力,生存能力等等。这种怪力训练诸如连续数天儿不食不动,杀死自己的同伴儿,以及与猛兽搏斗等。通过这些儿死亡率极高、杜绝人性的修行,忍者才会从精神到**都实现了超人的飞越。获得了超越常人的毅力、耐力、战斗力——通过忍术的训练而幸存的忍者,个个都是一部儿绝对可靠的全攻略战斗机器。”
小榕树有点听不下去,不是惊,而是嫌烦。
“得得得!你的能耐大伙儿又不是没见过!你显摆还是威胁呢!”
田中之雪却先站了起来,道:“够了!你们要是不能容他,就让他跟我走吧。”
小榕树冷笑道:“你现在还靠我罩呢!”
田中之雪忽然道:“……我们回日本去——我已经买好了船票,柳生,我们一起回去吧。”
小榕树冷笑,看着柳生,又扫过每一个人。柳生沉吟着低头,良久无语。
田中之雪又温婉地道:“我太冒昧了,柳生君,明天晚上,我会在码头等你。”
田中之雪鞠躬后欲退去,小榕树忽然道:“慢着!不用等明儿,今儿就全了了吧!军师,知道我们江湖中的十刑吗?”
兆学疚心里鄙夷,暗道,你何曾尊过十刑?却不得不背诵道:“十刑之人包括不孝敬父母者,泄露紧要事件者,无事诈为有事者,愚弄兄弟者,经理兄弟钱财而滥费之者,昏醉争斗而起瓜葛者,隐匿兄弟寄托之财,没入私囊者,违反兄弟之情,与其亲戚争斗者,为欺人之赌博者。”
小榕树满意地点头,道:“这十刑只好酌情儿而行,柳生,你犯的不少,今天我就拿你问刑儿。”
柳生脸上已看不出喜怒悲愤,眼里死死地瞪着小榕树,几乎要喷出火来,小榕树却不管他,拿起一条齐眉棍儿,却看定了田中之雪。此时每个人都脸色惨白,小榕树却毫不手软,棍子砸在柳生的膝盖儿上,一声儿闷响,柳生痛哼出声,心里又恨又痛,一片儿灰死。料不到他真下这个狠手,然而也怪自己,早知他狼心似铁,竟然还一再困在他手下,等他的荼毒——他的一双细长眼睛,像尖叉的利齿往他身上直刺过来,小榕树却不痛不痒,田中之雪扑了过来,却被柳生摆手止住。这时,一心又从外面蹦了进来,第一时间在小榕树身边做了防卫的姿势。田中之雪料想占不到便宜,便扶住柳生,忿忿地要往外走。小榕树不管她,只问一心:“来了吗?”
一心道:“他走得慢,还在外边。郭神医是个老儿嘛!可是,哥哥,谁断骨了,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都发怔,小榕树手一摆,道:“军师,你和一心把这断腿儿的家伙抬进去,让郭老儿接骨,别长歪了。”
一心和兆学疚慌里慌张,忙去接柳生,柳生怒也不是,更不能感激,只是茫然,然后,他讽刺地笑一下,眼里却流露出了胜利者的冷漠,没有神采,没有感情,没有兴趣,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似乎这一切对他都没有了意义。
小榕树就扔掉了棍子,忽然道:“柳生,其实你的功夫比我好上许多,知道你为嘛会输给我吗?”
柳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就像大多数日本人一样,他崇尚强者,每时每刻都希望能弥补自己的不足,变得更强,而轻易地输给小榕树,是他郁结许久的屈辱和疑惑。
小榕树道:“你的攻击模式儿总是一击毙命。”
柳生忍不住问:“不好么?”
小榕树淡淡地道:“对比你弱的对手可以,但是如果对方是你一击不能毙命的对手,这种格斗方式就很危险。”
柳生又忍不住:“为什么?”
“因为对方可以猜到你的攻击方向——致命处。的确,人体的致命处很多,但绝对又比普通的格斗缩小了范围,我能看穿你的攻击,不是因为我的速度比你快,也不是因为我眼力比你好,而是因为我知道你每一次攻击都是要杀死我。听好了,对付强悍的对手,要有耐心,一击不能致命,要做好长期迂回攻击的准备。”
柳生仍在发怔,小榕树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转过去又看定了丁佼,准备发难。丁佼只是苦笑。
小榕树道:“姓丁的,轮到你了!你和柳生沾有世仇,要报仇也不是不可以,可他既入得妆园,就是我的小弟,由我罩着,你动他我就有责任把你清出妆园。现在,你滚吧!”
丁佼只能继续苦笑。
柳生由一心和兆学疚一左一右扶着进了内室,看不清表情,田中之雪跟上一步,小榕树随即挺身挡住,不客气地道:“还有你,小妞儿!明儿不用等了,柳生的断腿儿动弹不得,自然是走不了,当然,你也别想进门来喝老爷我家的媳妇茶,我这个做哥哥的完全可以做这主儿替他拒绝,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