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招招致命,当下大怒,裙子一荡,已大步插了进去,挡在了秋老虎前面,那田中之雪不敢伤她,只好避着,黄千珊却不让人,抬手望那张雪白的脸上就一掌挥下,娇喝道:“放肆!天津卫的道上最忌见青,你一出手就要人命,也太缺乏家教了吧!你当这还是1900年让你们东洋人为所欲为吗!”
田中之雪大怒,看看田中龙一,只好硬生生地忍下,退到一旁。
田中龙一上前道:“二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想请秋老大使出霍前辈的迷踪拳。”
黄千珊“哼”的一声,道:“想偷学么?”
田中龙一早知道不能和女人斗口,当下只当没听到,目光如电,只冷冷地逼视着秋老虎道:“来无影、去无踪,重拳出击,乱步迷踪。方才在火场中,连毙我黑龙会十二个武士,并在我这里划下一道的,正是霍元甲的迷踪拳。”
秋老虎有点发蒙,却听那纳兰小王爷自在亭顶上极不耐烦地逐客:“你们既已找到凶主儿,只管找他就是。只是别再在我的王府里唱戏撒野,我困了,德叔,送客!”
众人虽然好奇,但也怕惹祸上身,当下巴不得这句,纷纷涌向门口,秋老虎跑在了最前面,胡子只盯着秋老虎,眼里几乎要淌血,田中龙一却道:“忍!真是他,以他的身手,你去也是白白送死。”
胡子满脸不忿和痛恨,却又不敢违令,只眼睁睁地看着秋老虎消失。
兆学疚站在那里,迟迟不见举步,原来他抬头瞧着那小王爷就有点子发怔,也不防小榕树和柳生已经做了甩手掌柜,当下只好认命地半扶半拖了猪一样醉眠着的伏翼走,黄千珊却仍嫌不好,硬要兆学疚背着,兆学疚无奈,只得依从。
行两步,忍不住,又再回头,只见那小王爷迎风望月的身影竟是说不出的熟悉,却又说不出的别扭……传说人本来就是泥捏成的——过去的,经过岁月的煅烧冷凝,就被打磨成了陶瓷,成型、坚硬、只可破碎、不可更改,而未来却还是软绵的,等着时光的冶炼和磨砺,没到生命之火熄灭的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你这一生,到底练成的是怎么个花色瓷品——只是做人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和心灵,就像一只脆弱空虚的瓷瓶,任何一点外力都可以将你击碎……他,真的已经碎了吗?
没有答案。
兆学疚转身怅怅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