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眼睛里闪着疑惑,往影影绰绰的园子里探究地看着,犹豫道:“再等等吧……”
兆学疚却已难耐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豪气干云地喊道:“戴门子,开门放狗,我们上啊!”柳生不敢退缩,只好勉强跟上,门外的一群呆不住了,一边后退,一边扔下狠下:“二小姐发话儿了,明儿小榕树不来交涉,就平了这一带……”
狼狗出击前“嗷”的一阵嚎叫终于让他们胆寒崩溃,最后坚持的秋老虎被小猫和几个胆大忠心的小弟束拥着抱头鼠窜……
兆学疚举着一块砖头追出老远,柳生的犹豫和疑虑也自此打消,全力追击。柳生速度过人,且深谙群架之道为擒贼先擒王,手一伸,已袭到秋老虎的后领,小猫忠心护主,回头抵挡,兆学疚落后几步,情急之下,砖头脱手甩出,秋老虎侧头躲过,想起前耻,百忙之中回头,而后竟疑惑地站住——他们并没有看到声随追来的狼狗——只有声,没有狗。
墙上的丁佼见状情急高呼,“快回来!”柳生已知不好,但被小猫缠住无法脱身,兆学疚不知所以,顷刻间,两人已经被醒悟过来的秋老虎一伙淹没……
小榕树领着乌鸦一伙杀出,秋老虎因刚才的上当而恼羞成怒,道:“小混蛋,你摆的好空城计,这么好的口技只该在撂地表演上现,秋爷不吃你这一套!”
小榕树讽笑:“你不吃不要紧,那黄家小丫头和黑皮吃就行。你今晚也耍了老爷一道儿,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儿,老爷我今儿就带小弟们关门打狗!”
秋老虎开始冒冷汗,小猫机警地左右看了看,凑过去道:“秋爷,那帮黑皮都没了,咱不宜久留。”
秋老虎何尝不知,可看后路也是影影绰绰的人影、麻杆一样的武器,小榕树这小子存心“留”人,你能怎么退?看前后夹击的人阴笑着逼近,秋老虎心中大悔:本想利用白道势力,光明正大地砸这小榕树的明火,但没料到这些黑皮对青皮毫无见识,被这小子一道空城计就全吓退,把自己闪在这里,进退无门。无奈之下,秋老虎只好扯起柳生、兆学疚两个肉垫架上斧子,权且抵挡一下,道:“都别激动,咱最好商量一下。”
小榕树眼珠子滴溜溜地轮了几下,怪笑道:“这是哪一出啊?绑票?老秋你改做土匪了?我们耍青皮的抽了生死签儿该怎么就得怎么着,不然我这个老大还怎么当?这规矩你都不记得了?砍利索点,我自会厚葬他们,再把你碎碎的剐了替他们报仇!”
兆学疚先是被冲锋的亢奋冲昏了头脑,而后又被一顿拳头脚尖打蒙了,这下仍未清醒,道:“……狼狗呢?”
柳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自己竟然被这棒槌蛊惑着当了肉饵炮灰,真是冤枉。柳生藐视着兆学疚,不屑着秋老虎,切齿痛恨的却还是小榕树。
秋老虎道:“后生哥,别做得太绝,划下道来,咱商量就是。”
小榕树只是冷笑,带着小弟兴致勃勃地逼近,就像凑近刀俎上的鱼肉。秋老虎手一紧,真狠不得怎样怎样,但毕竟他是多年的老江湖,嘛没忍过吞过?当下一咬牙,决然道:“我秋老虎这回认栽,以后凡我门人,都再不踏进这三不管一步!”
小榕树见目的达到,当即堆上了一脸笑容,道:“承让承让!快,西贝,领弟兄们为秋老大开路,恭送秋老大!”
在黑旗队的鼓噪声中,秋老虎一伙放开柳生和兆学疚,悻悻而退。小榕树堆着笑容,亲自去扶两个伤兵,却被两人齐齐推开,未等冷场,西贝不知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换掉了乌鸦,领着一众随即亲热地凑了上来,喝彩不哒:“真是好样儿的,就知道从妆园出来的都是好汉,没有你俩那一追一引,那老秋能答应再不骚扰咱三不管吗?好了,你们也别怨老大,进妆园这么大的事儿,不显显你们的本领大伙儿也不服不是?”
兆学疚不是小气的人,见有了解释,心气渐渐平了,大伙束拥着他们到妆园门口,殷殷道别,并不逾越,戴门子招呼道:“我准备好药物了,来裹伤。”
小榕树叼着烟斗藐视着两个别扭的伤兵,道:“不服是不是?告诉你们,进了妆园,三不管的居民就这样当你们是神,守护他们的神,平时拜着供着,有人来犯时,你自然就得在前头顶着,做不来的现在就可以滚,不然下次你还得像这样给我往前冲!”
说完,小榕树大摇大摆地走开了。兆学疚和柳生自沉吟着默默无语,许久,兆学疚别扭地躲开戴门子的手,嗡声嗡气地道:“别忙了,他还吩咐了事儿,我得去找伏翼。”
戴门子一听这话,知道他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身份,于是笑了,乐呵呵地道:“现在你也是三不管的哥哥,到外面吩咐一声就成。”
兆学疚有点得意又有点别扭,道:“让他们帮忙找一找,找到了还是我去请他。”
正说着,外面已传来了西贝热络的声音:“秀才哥,伏翼给您找来了!”
兆学疚大喜,且经过这几日的打磨,也渐熬得些伤痛,当下冲出门去,双手挽住伏翼,欢喜道:“伏翼,你没事吧?我真想你!”
伏翼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