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人气的心绪不宁,咒语念了好多遍。
不多会,村民们惊奇的发现,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老鼠从姜山人家各个角落、各个窟窿跑了出来,争先恐后的跑到圆圈里面去了。一时间就堆起了老鼠小山,更神奇的是不少老鼠嘴里还叼着小老鼠,那些小老鼠有的身上还没长毛,看样子才生下来吧。
姜山人一直念着,直到老半天没有老鼠跑到圈里面。然后他拿了个铁锨,使劲的拍着那堆老鼠。一时间老鼠吱吱乱叫,不断的上蹿下跳,但没有一只老鼠跑出圈外,好像那个圈就是一堵墙。血花飞溅,弄了姜山人一身老鼠血。此时的姜山人面色峥嵘,绝对一尊杀神。拍了有一顿饭的功夫,哪怕是姜山人这样的体格也累的直喘粗气,绝对使上老劲了。再看那堆老鼠,早已成了一滩血泥!不少围观的小孩都吓的哇哇直哭,有些妇女哇的一声不断呕吐。太血腥,太暴力了,虽然那是老鼠,那么一大堆老鼠拍成血泥也是非常震撼的,甚至有人心里想:如果我惹毛了姜山人,他会不会也把自己拍成这样?以后还是收敛些,不要惹到这凶神恶煞,要不然今天的老鼠就是下场!
姜山人抽了袋烟,拿出张符,点燃了扔到圈里面,那滩血水肉泥就跟着燃烧了起来,巴嘎巴嘎、噼里啪啦的直响。围观的人们都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仿佛姜山人正做着一道令人垂涎的大餐,但这香味这时候闻起来显得那么恶心,呕吐的人更多了。
姜山人留了半年头发,才把辫子又留了起来。从那以后他家再也没有老鼠,他也变得比猫更狠老鼠。
院里的房门锁着,门扇已经摇摇欲坠。我却没有半点进屋里去看看的想法,在院子里看看就行了,谁知道这老头子在屋里留没留后手。我在院子里慢慢转悠着,仿佛感受到当年的个个精彩往事,在这个院子里你更能体会到关于姜山人故事的精彩。
对于姜山人,我心里是很复杂的。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在乡亲们眼里半仙般的人物;他性情古怪,从不阿谀奉承,不讨好不违心。他不指望你什么时候会帮到他,所以你也别指望你遇到事的时候他会理算当然的帮你。就这样一个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人物,最后还是死在自己手里,死在自己向来很是自豪的能掐会算上。他超脱了当时人们的常规评价范畴,一般的人情世故、凡俗礼节仿佛跟他不怎么沾边,与其说姜山人像插在村里的一个钉子一样格格不入,还不如说他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说不出的烦闷,并不是说我对姜山人崇敬或崇拜,只是觉得这么一个人物以这种方式结尾,难免让人有点唏嘘,虽然他早就料到自己不会得到善终。
也许真是应了当年村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话:“跟老天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在村民的眼里,你再怎么蹦跶、再怎么折腾,你冲了顶子也就是个老二,因为自古以来天老爷就是老大。老二跟老大对着干,自然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