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子把热腾腾的鱼端了上来,按习俗酒席上鱼的时候就意味着快结束了。很快就要上馒头了。
大大已经依着背子开始打呼噜,面色通红。他本来就不胜酒量,是个人就能喝倒他,今天酒席时间因为聊姜山人的故事而拖的时间特别长,从上午十一点折腾到下午三点多。当然,之所以聊的这么起劲,一方面是因为姜山人的事情对男女老少都有很大的吸引了,对我这种迷恋网络玄幻小说的年轻人更是杀伤力巨大;另一方面也要归功于表叔的精彩讲述,他是生错了时代,如果放到以前,做个说书将绰绰有余,当然他也未必羡慕说书将。现在生活好了,谁还羡慕原先下九流的职业。
表婶子还是那么热情,热情的即使这屋里不生炉子你也会出汗。“你吃馒头嘛,你那会喝酒的时候就没怎么吃菜,别饿着肚子,回去让你妈说我。今年我蒸这馒头挺好吧?一个都没裂,还特别白,你叔都夸我”,表婶子咯咯笑着说。
我掐了口馒头,象征性的意思了一下,一点不动是不会放过我的。
“婶子,我待去你们村张伟家,她跟我是高中同学,好几年没见了,我想去看看她在不在家”,我好不容易憋出这么个理由。
“张伟?是不是那张XX的大闺女?你去找她干什么?”表婶子不解的问。
“你知道个什么啊,年轻人的事你少搀和!”表叔一边急忙打断他老婆的刨根问底栏目,一边朝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的笑了笑。
“奥,张XX他大闺女还没婆家,长得还行,腚大好生儿。”,表婶子恍然大悟。
“我。”,我真是无语了,弄这么个瘪犊子理由,还顺便给自己整了个绯闻。好在喝酒喝的脸早红了,所以现在再红点也不明显,要不还不难堪死。我支支吾吾的还想再找个辙解释,我倒是闹个绯闻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我走之后要是表婶子出去一广播,对张伟影响也不好吧,表婶子肯定憋不住。
“去吧,去吧,忙不完就今晚住这里,又不是没地方睡”,表叔对这事更是来劲,不由分说的把我顺势往外推。
哎,老同学你就原谅我吧。我再解释也是越描越黑。也就没再辩解,低着头出了门。
我跟张伟并不怎么熟悉,高中时候我在四班她在五班,只不过知道这么个名字,见了面能认出来罢了。其实我是想去看看姜山人的老房子,表叔的故事使我对姜山人的这老房子很感兴趣,想去看看,从喝酒的时候我也拐弯抹角的问出了房子的大致位置,房子虽然破旧了,但是一直都在。
腚大的锅台庄,三十多户人家,找姜山人的老房子自然不难,没几个拐弯就到了。
院墙有一面已经塌了半边,再结实的房子没人住也会破旧的很快。我一个蹦跳过半米多高的青砖墙基,不知哪个狗日的什么时候扔了个酒瓶子在里面,被雪埋了看不出来,我一脚踩上去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幸亏我身手敏捷,哥也是当年上学时广播体操得过奖的人啊。
姜山人的院子不大,就四间房子的一个不是很大的天井(院子)。院子没有雪,除了我刚才跳进的那面墙根,那面背阴。地面很平整,确实像表叔说的那样,他这院子不长草!如果有荒草的话,即使现在冬天枯了也会看到草渣子。
姜山人虽然聪明,但绝对不是个勤快的人。定是他用了什么办法,不让他的院子长草,懒人自有懒办法。也有人说姜山人太毒,绝的连草都不长,自己也绝死了。并且在他活着的时候,他家里就没有老鼠,关于他跟这老鼠还有个小故事,也是村里人现在有时也会提起的。
那时候男人留辫子,姜山人对自己那黄么啦即的辫子很是爱惜,其实那时候每个男人对自己的辫子都很上心。辫子在很多男人的心里,那就是自己头,那就是自己的命!民国初期的时候多少人因为不想割掉辫子丢了性命啊。
一天,姜山人早晨起床习惯性的摸了下辫子,惊恐的发现少了小半截,辫子参差不齐的断了小半截。姜山人这个怒啊,在院子里跳着跳破口大骂,羊角胡气的一撅一撅的,奇耻大辱啊,“哪个王八犊子毁了我的辫子,我要让他断子绝孙!”姜山人发狠咬牙切齿的诅咒。
骂了半天,闹了个全村鸡犬不宁,村民也纷纷过来看个究竟,当然都是离远点看,姜山人正在气头上,谁上前谁倒霉。
姜山人忽然发现,西边墙根的那老鼠洞口露着一点红绳,他辫子就是用红绳扎的尾,这使他眼前一亮。急忙过去扯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扯出个辫子尾巴,前面那小半截不见了,只剩下还没有兔子尾巴长的这点小尾巴。看来姜山人的这截辫子是被不看眼的老鼠给弄去做了窝,当褥子垫着了,你还别说,这老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怒了,姜山人彻底怒了。脸色已经憋的发紫,手也一个劲的哆嗦。“我让你断子绝孙!。”一边骂着,一边上屋里拿了个烧火棍。姜山人拿烧火棍在院子中央划了个大约一米半径的圆圈,老头子美术功底不错,划的圈还真是特别圆。然后就站圈外念起了咒语。不知道这个咒语太狠毒太霸道,还是因为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