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五号,下午四点钟。安胜端着《温病正传》正仔细看。突然安贤济冲到他的诊室。还没等安胜开口问什么事,安贤济就急切地说:“深田周老板来电话了,说明天早上坐江楚100号轮到桑江,成叔叫你回店里面去,区里领导也会到店里。”
周全能来,安胜很兴奋,但友情被这么充分利用,又让他感到很无奈。安胜叹口气说:“我去请个假!”
“区里的领导已经上去帮你请假了。”
安贤济拿起安胜的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灌了一气。跑了一圈,紧张的口都是干的。
过了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在金主任热情地陪同下,走进安胜诊室。金主任对安胜说:“安胜,金区长帮你请了三天假,这三天,你都不用上班!”
安胜笑了笑,点了点头。就在金主任的笑脸欢送下,跟金区长和五哥下楼坐车出了医院。
安胜赶到店里时,常区长已经到了,还来了很多人安胜都不认识的。大家都围坐在店里面。安胜很惊讶,店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凳子。看看乱七八糟的形制,又不像是统一购买的,大概是从其他店里找来的吧!
对于这些不认识的人,安胜认为:认不认识这都没有关系,重要地是自己有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这些人就会反复与自己接触。这样,自己就可以充分利用这层关系,从容布局,让这三年最极限地发挥出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当关于未来的一切记忆都不在存留时,自己还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
常区长夸张叫到:“安胜来了!”又热情地欠身抓到安胜的手,拉到自己身边。“来,来,来,坐这边来。”
安胜没有抵抗,很随意地随着常区长的手劲快走两步,到他跟前。
常区长并没有马上让安胜坐下,而是指着几个人分别给安胜介绍了一下。安胜都热情地打了招呼,但一个字都没往心里放。见一次面都是浮云,能再见面才有可能互相利用。
在安胜坐下后,常区长热情而有点夸功似地说:“你爸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就算是正式到区文教局上班了。周总这事结束,我会亲自送安局长到文教局上班。由于安老师作过门市部主任,相当于科级干部,这次就上调半级,副局长退居二线,享受正科级待遇。当然你爸个把月的班还是要上的,要不一个人都不认得。以后文教局组织活动,都没人记得通知他。当然,你爸就不分管具体的工作。”
安胜心里知道,这是常区长的饵,想他吃了后,好好配合他的招商工作。可是安胜还真得吃下去,而且必须很高兴地吃下去。
安胜知道:到了退休还能作个实实在在的政府机关领导,这个任命父亲会很高兴。更何况老爸教了三十多年书,最后干到教育部门领导退休,算是有始有终了。这也是自己此生对父亲最好的报答!上辈子父亲一肚才华全都埋到土里去了,最后死都没闭上眼。这辈子起码还有个副局长作说头。至于管不管事,这一点关系都没有。管了事,这个店谁来开?还有,区里也不会让安思成管事,安思成必须全心全意经营好这个店。用后世的语言来表述的话,这是政治任务。没有这个店,怎么跟周全那边接上关系。现在这个店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这已经不仅仅是安思成和安胜的事了,这是江边区的大事!这副局长就是被利用所换来的报酬!
安胜坐下后,对店里的人扫一圈,发现安思成坐在左手边过去四个凳子。被收编了,就是江边区的人,基本的上下级之别还是要讲的。不过看的出安思成很兴奋,脸色红晕,眼光明亮而迷离。
安胜知道现在该自己上场了。于是收摄了一下心神。考虑起接待周全的工作。说实在的安胜并不知道周全的深浅,火车上匆匆相见又悄悄而别,安胜对周全了解并不多。安胜想,周全对自己的感觉,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有一定事业成绩的企业家,看到了对了眼的小孩,顺手提携一把罢了。究竟在周全心中,对安胜有几分好感,安胜也没有底。因此最后招商的结果会怎么样,安胜觉得自己也控制不了。
“区长,明天究竟会有什么结果,我很难把握!究竟你们之间会不会取得好的成绩,取决的因素太多,这个应该跟我没有关系。我把人请来后,就是你们领导的事了!”安胜跟常区长要求。
常区长似乎知道安胜心里的想法,确定地说:“你周大哥到了后,其他就是我们的事。你的工作就完成一大半,其余就是全程三陪,陪坐陪玩陪吃。”
常区长的话很风趣,这让店里面洋溢起春天般的感觉。
常区长不知道为什么,又跟安胜说到:“刚才我们就市容等作了布置,明天码头边的小摊小贩全部要赶掉。今天晚上,环卫所用水把市区主要路段都用水清洗一下。还有……”
安胜听到这些,心想:那我的餐饮摊今晚明早不就摆不了吗?这肯定不行的!
于是安胜打断常区长的话,笑着说:“等等!领导!我这么年轻,您跟我说这些,我听起来跟紧箍咒一样,我怕马上被会睡着。这里我有个建议,这只不过是一次旅游兼考察。我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