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丽芳把饭端上来。安胜也洗完澡换好衣服。有条不紊地开始讲述起来:“我这次到燕京,在叶春叶老那抄了几天医案,打了几天电脑。方子我没抄成。叶老那最低的都是研究生,我连边都靠不了。不过叶老认为我十八岁就有了行医证,跟他一样;又因为我是在他的影响下走上行医道路的,所以对我非常关照。叶老让我以后有长时间空的话就过去。他还送了我两本书。让我回家仔细研究。”
安胜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嚼了嚼,再往口里扒了口饭,牙齿磨了磨,然后一起吞下。又接着说:“我想:研究生我要硬考可能是考不取的。但我能不能赚点钱,到时自费读个研究生。到时就可以跟叶老抄抄方。叶老对我好,我也不能让人瞧不起,对不?叶老很忙,一个星期只两个上午门诊。你们不知道,抄方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走廊都是人那!其余时间叶老都是特诊。特诊,你们知道吗?”
安胜停下来,狠狠地扒了两口饭,调了一下爸妈的口味,才再度讲起来:“特诊就是给领导看病,在首都,到叶老那个层次,给什么人看病,你们自己理解啦!”
安胜一口气把碗里的饭倒进肚子里,看着爸妈张着嘴,惊讶无状的表情,才开始解释起衣服的事:“这衣服是一个东珠的老板,在深田开了个服装厂。他接了一批外单,转给内地的人做。外单,你们知道是什么吧?外单就是外国给中国的企业下的定单。”
看到父亲母亲又被打击得失神,于是安胜非常有成就地继续讲述下去:“他错过了到新平的飞机,又要到楚阳验收一批衣服,所以坐火车过去。火车上我跟他一个位子。他看我人品不错,很赞赏我的学识,也喜欢你儿子我的个人魅力。他想帮我一把,就给了我这些货。我也想倒几把,赚点钱,到时自费读研究生时,可能需要一大笔费用。”
说完,又起身拿起家里装冷开水的大杯了,猛的灌了两口,才长出一口气。“家里的饭菜还是好吃。”“我刚从夜市过,一位在船上结识的,原来食品厂的阿姨,姓袁,她们厂这两天开职工大会,她得去盯着,说免费把她夜市的摊位借给我做两天。”
安思成听了半天,货的来源是搞清楚了,但他和老婆争了半天的货款还没搞清楚,于是急冲冲地问了句:“这货款怎么说的?”
安胜走到衣服面前,拿起一件裙子看了看标签,都是繁体字,又拿起周全给自己的信看了一遍说:“这批货他只要我两千块钱。但衣服上都是有价码的。这是他考验我。我不能让他认为我幼稚不经事。家里的人一人一件,其他的,我现在就拖到夜市去卖掉。爸,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明天还要到付院长那去吗?”
“是,清平说今天回来,二十九号又去沪海。他说,你回来让你过去,他把你安排一下。”
“那,爸,我得快点走,他们夜市从今天下午起,以后下午都可以摆,我去摆摆,看看能不能在这两天,把这批货买出去。我自行车有气吧?”
“有,早上我还帮你打了,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