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五十分,安思成父子骑着自行车驮着货赶到了袁姨的摊位前。袁姨还没走,正在帮着袁清卖货。见到安胜赶到,忙走过来。帮安胜把货从自行车上卸下来。安胜忙介绍说:“爸,这是安姨;安姨,这是我爸。”
安思成略带谢意地伸出右手说:“市农机公司安思成。安胜的爸爸。谢谢你看得起安胜。”
袁姨忙辞谢地伸出手,握了握安思成的手说:“袁园,食品厂的。安胜很懂事,见过的人都很喜欢他。这不,他坐趟火车,也有大老板欣赏他。”
双方客气地寒暄了一下。袁姨就指点安胜开始铺货,她先让安胜把包裹口朝上放好。袁园仔细地看了下发货地址。确定是广市的,邮戳也是真的。袁园小心地把包裹解开,拿出衣服一摞一摞放在竹床上,边放边跟安胜传授经验。
“衣服尺寸顺序摆放一定要统一,不能搞乱了,否则顾客一多,就容易出错。”
袁园从竹床下面,拿出几个衣架。打开两件T恤用衣架晾好,挂在竹床后面的铁丝网上。
说到,“好货一定要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这样招财。顾客从你摊前一过,就会情不自禁地停下来,在你摊位里寻找”。
她用手摸了摸布料。说:“自己打的货,一定要清楚型号布料,这样给客户介绍的时候,才能有的放矢。”
袁园又拿起一件裙子,边用衣架晾起,边轻轻抚摸着面料,布质轻柔细腻。她皱了皱眉,嘴里念念有声:“这是什么布料呢?”
她翻出标签,仔细一看,突然间极度夸张地叫起来:“搞错没有。定价三百八!”一时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袁园叫到:“老王,你过来,你看看,这是什么面料。我都摸不出来!”
安胜看到那传说中的老王骄傲地踱到袁园的摊前,那架式,似乎是告诉这条街上的所有人,他是这里最高明最权威的服饰宗师。老王摸了摸裙子面料,很确定的说:“这是丝的,蚕丝的,经过特殊处理。我在广市打货时,在一家专业服装店里见识过。袁园,你好像没作过这种高档货。”
袁园指着安思成说:“这是我老表!”又指着安胜说:“这是我侄子,他在火车上帮了广市一家大型服装厂老板的忙,那老板拿些货给他玩。”
老王很不满意地评估到:“这种高档货在夜市里卖,是明珠暗投了。”
这一下子袁园摊位周围就聚集好多人。有人置疑到:“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也有人怀疑到:“这夜市还能有什么高档货。要高档货得在店里买。”
老王听了这些话,立即跟发情公鸡一样,脸胀的彤红,眼睛瞪的溜圆,眼珠都快冲出来了。他对着那些置疑夜市的人大叫到:“谁说我们这里有假的,我们一是一二是二,一分钱一分货,从来不作假。我们虽然下岗了,但我们的人品比那些在台上的人强得多的多的多。我夜市里一般是为普通老百姓服务,但也不能说我们没有高档货。”
老王拿起一件T恤衫对着周围的人展示着,“你们看看这料子,咦!这是丝光绵的!”
他立刻对着袁园喊到:“你侄子有毛病呀!你侄子对那老板作过什么,他发丝光绵T恤给你侄子练摊!”
袁园一脸委屈地叫到:“那老板在火车站发了病,安胜照顾了他一晚上。”
这时外面有一个女声传进来。“你看他摊上那件裙子跟你的差不多。”
又一女声极不高兴的叫到:“我这是自己亲手在东珠港买的。折人民币四百多块,不可能一样!”
老王听到这声音,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刻拿起裙子,分开人群冲到那两女子面前,展开裙跟那女子身上的对比了一下。
那名身穿东珠港衣服的女子立即痛苦地叫起来,就像有人抢了他钻石项链一样。“干什么!干什么?”
老王放松语气说:“我看看,我手里这件仿品,跟您身上这件真品有多大差距!”
那女子听了这话,心里似乎舒服多了。
这时,外面有人叫到:“嫂子,嫂子,什么事?”
与声音同时,两名男子从人群外面冲进来。看了看,两女子没有损伤,才放下心来。
安胜一看,是卫生局医政科钱科长,就赶紧上前叫了声:“钱科长好。”钱科长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就下意识地回了句:“好,好,你好!”回答完一看是安胜,就跟旁边的人说:“这是付清平的,不对,付清平是他爸的学生。他也过了师带徒,他的中医师证是我手上办的。”他又跟安胜说:“这是我二哥,现在在省中医学院,是计财处副处长。跟付清平是同班同学,你叫钱二叔就行。”“别乱说,他要叫了我钱二叔,清平不要找我算账?你们这是怎么了?”
安胜解释说:“钱处长好。我前几天到燕京去,坐火车上跟一位深田的服装厂厂长结识,他挺喜欢我的,他回去后发了点货给我练练摊。刚刚有人说我的是假货,这位老王师傅打报不平,要证实到底假在哪里。吓到了嫂子。”
钱处长从老王手上接过裙子在自己妻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