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被要求搬到崔维落的房间,每晚都在男生的怀抱中不安地入眠。
他有个习惯,就是无论何时房间内永远都是灯光大开,起初在这样的明亮下汪清雨常常神经紧绷,彻夜难眠,好不容易才慢慢适应。
于是渐渐地,她发现崔维落几乎每晚都在噩梦中辗转反侧。
在梦魇中,他的强势与伪装起来的轻松愉悦全部溃散,他变得脆弱而胆怯,有时会如那天一样叫汪清雨的名字,但大部分时候却是一直叫着“父亲”。
汪清雨最初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身体每个毛孔里冰冷的汗水似乎都被挤了出来——她又想起了当初刚得知他父亲死讯时,她的猜想……在她的推测中,崔维落为了挣脱软禁,获得自由,刻意地制造了他父亲坠楼而亡的假象。
但也许……这不过是猜想,不过是推测而已。
可崔维落到底在怕什么?他每每紧锁眉头,被冷汗浸透,用手指抓紧床单,仿佛被人掐着喉咙般喘息的时候,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
只有在摸索到汪清雨的身体,并且拥紧她的时候,对方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如果脱离他们之前的恩怨的话,汪清雨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因为这折磨来自他心底最深处,既蚀骨铭心,又避无可避。
有一次午夜汪清雨被对方睡梦中的惨叫所惊醒,心脏狂乱地撞击着胸膛,她颤抖着双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摇醒。
崔维落喘着粗气醒来,坐起身用手掩起眼睛,浑身都在极度的恐惧中痉挛。
哪怕是再想漠然处之,汪清雨还是有些难以做到视而不见。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喝水吗?”
崔维落依旧掩着眼睛,摇了摇头。但他随即道:“把灯打开……”
汪清雨有些愕然地环顾整个房间,支形水晶吊灯奢华而光明,已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格外通透:“可、可是灯都已经打开了啊……”
“不止这一个,所有的灯……所有的灯都打开!”崔维落的语气格外焦躁。
汪清雨慌忙走到墙边,将所有的开关全部按开,于是一瞬间,天花板和墙壁上装饰性的灯盏都亮了,将房间照得更是和白天没有两样。
她回头去看男生的反应,只见他依旧遮着眼睛,只是终于不再发抖了,却如陷入死寂般一动不动,让汪清雨几乎以为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蓦地,崔维落翻身下床,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推开,推到再也推不动为止,寒风如同野兽一般呼啸着涌进来,汪清雨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崔维落却浑然不为所动,就这样迎着风口望着窗外,只留给她一个默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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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校园网,网不稳定,打完字的居然都没了。哈哈,我要崩溃了。
元芳,你可长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