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对于一个想要争权夺势的人來说有多重要,简直就犹如空气和水对人生命一般。我都能明白的道理,天佑自然是更加明白。
可是既然明白,他为何又要暂时退出朝堂呢?我疑惑地看着天佑,却不敢随便乱说话。
天佑拿起两个核桃在手中转动把玩,神色轻松:“这样也好,暂时退居幕后,刚好可以再家多多陪陪浅月。而且我们这样以逸待劳,倒也能清楚地看看他们居心到底为何?浅月觉得这样不好吗?”看他对此并不十分在意,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手下武将的忠心极度信任,还是真的想要看看齐志远和十四爷到底有何动作。
“嗯……”我点点头,终于沒有忍住,说道,“京城不断涌入灾民,天佑觉得该是如何?我昨日在定王塔的工作报告中看到,有人提议要驱赶灾民,你心中不会也是同意他们这样做吧?”
“这个啊……”天佑眼中露出忧色,手上渐渐加劲,捏碎了手中的核桃。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政务如此烦恼的神情。
“灾民不可驱赶,这件缺德事不能做,这个恶名更不能担。”我正色说道。
“但是,这么多灾民也无处安置,眼看已经入冬,总不能让他们冻死在城里。今年本就大旱,该有的税收都沒有收上來,加上赈灾,京城虽还有些存粮,却也不多了。北边打仗需要粮草,而且这场大旱不知会延续多久……”天佑辩解着说,让我觉得他心中似乎已经早有决定,要将灾民驱赶。
“天佑,这样万万使不得,齐志远他们就等着你去驱赶灾民,然后他们就有了话題,说你不为民想,只为权谋,又贪恋权力,不管他们怎么说,都是对你不利的。”我继续劝阻道。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天佑有些烦躁地说:“浅月你倒是说说本王该怎么办?”天佑说着,眉头皱着更加紧了些,他的紧张情绪不由地传染到我身上。
我也不由地皱起眉毛,喃喃自语地说:“既然余国的粮食不够,那不如从外面进口些,这样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
“进口?”天佑不理解现代商贸词语,又重复了一遍。
“就是去外国买粮食。”我解释说道:“虽然这个办法可行,但是还是有一些问題,比如运输,还有就是其他国家可是愿意将粮食卖给我们?如果愿意卖,会不会又哄抬物价?物价就是价钱,其他书友正在看:。”怕天佑不明白物价的意思,我解释说道。
“远水可能解得了近渴?”天佑问道:“还有就算是外国愿意将粮食卖给我们,又不会抬价,人马又从哪里來?如此之多的粮食运送也需要大量劳力与花费。”
“我也只是提一个建议,具体的还得你们商量。”最后我灵机一动,又添了一句,“不过劳力的话,正好可以在流民中挑选,一举两得。既让他们有饭可吃,又不会让他们觉得平白受恩惠。”
“嗯……”天佑点点头。我见此,多了几分自信,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说出來跟天佑你商量商量。”
“哦?浅月但说无妨。”天佑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大概在他心中觉得我也是个有用之才。,
将核桃仁放进天佑手里:“既然十四爷和齐志远可以制造流言,我们自然也可以。而且我们还要接着他们的留言,一点点将他们击垮!”
“那浅月打算放出什么谣言呢?”天佑托着腮,颇有兴致地问。
“就说要将灾民赶出京城这件事情,是十四爷挑动士大夫提议的。同时,咱们的人可以将安置灾民的事情往后拖一拖。”
“浅月是要逼着十四和齐志远替咱们接手灾民?”天佑问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以仔细商讨一下!”
“除非他们不要名声了。”我说。
“倒是有可能。他们也许会做出我们意料之外的举动。十四爷对皇位沒有意图,齐志远的儿子已经是皇帝了,这两个人并不怕背黑锅。”
“那就轮到咱们赚名声了。”我说道,算计是要的,灾民也不能不管。
天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个计策确实有些可取之处,但要考虑的地方也有很多,比方说,流言散布之后万一引起民变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提建议,具体完善不归我管,我也沒那个能力。天佑自有谋士效命。我只负责探听消息,顺带着可以在家里照顾照顾如意,最近如意倒是活泼多了。”
“也好。”天佑点了点头,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外面天佑的贴身侍从已经进來,我猜想他们一定是有要事商量,我就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回到房间,我打开之前放在桌上沒來的及读的信。
身体好转以后,我写封书信令人交给春桃。一來报个平安,二來询问一下幻影病情治疗的进展和春桃的近况,还有一些零碎八碎的琐事----天气的变化,木家姐弟的趣事,读书时看到令人怕案的好词句,总之罗里吧嗦恨不得将自己一天吃几个果子都写上去,密密麻麻占了好几张纸。
和当年与天佑一天一封信的情形不同,幻影三天才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