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天佑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我如何都睡不着,只是睁着双眼,空洞地望着黑暗,猛然间我想起了什么,便摸着黑蹑手蹑脚的爬了起來。
天气已经很凉,本來灵浅月的身体经过我一段时间的锻炼,已经可以用强壮來形容,但自从受伤,便有些畏寒,示意守夜的丫鬟不要出声,穿好衣服后,又寻了件斗篷披上。提了一盏小宫灯,像做贼一样來到我自己的密室。恭恭敬敬给父母的长生牌位上了柱香。
妈妈,我唯一的亲人,一生的梦想就是想给我找个好人嫁了,可是偏偏一直不能如愿。
我在长生牌前双手合十,默默地跪着,“爸妈,今天我终于将自己嫁了出去。对不起,我不能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你们,也不能三天后回门看望二老,你们也不能亲口听他喊一声爸妈,也许……也许你们也不能抱上外孙……总的说來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位高权重,周围又充满危险,不是一个能给女儿平静生活的人,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我好想看到了妈妈对我微笑的身影,未曾谋面的父亲好想也在远处对我招手。
“我们不会有后代……”我对着长生牌磕了个响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为了他,我将走上一条风雨血腥之路……”我又磕了个响头,妈妈总是教育我要做个好人,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可是以后想是会有很多迫不得已。
我跪在蒲团上,默念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出神时,冷不防身后传來天佑的声音:
“……浅月?”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我一样。
我惊讶地回过头,天佑正站在我身后,默默注视着这对奇怪的长生牌位。一时间,我大脑一片混乱,不知应该怎么和他解释,扯谎虽然不是我的短板,但也不是我的强项。
“天……”我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维,想着该如何跟他解释这件事情,可他却完全不在意,掀起衣摆,扑通一声在我旁边跪了下去。因为沒想过会有别人來,我只准备了一个蒲团,所以他就直接跪在地板上。见他这样,我心中的第一反应是,多凉呀。
接下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去年的除夕宴会上,即使是面对皇帝,天佑也只行了个半礼,那个模样当真倨傲得很。可是如今,他为了我,竟然给两个不明不白的长生牌跪了下來,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好像哭,痛苦一场,“爸!妈!我突然觉得,即使选择的前路一片漆黑或是布满荆棘,我都有信心能够走到最后!”我在内心大声的呼喊。
虽然天佑沒跟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我还是从庄货那里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齐易烟流产了。宫里面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天佑又以安心养胎之名,将齐易烟软禁起來,不许任何人觐见。受到相同待遇的,还有怀有身孕的田心公主。天佑是不会让这种意外事件成为他政途上的绊脚石。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了些。穿越之前,我就住在北方,自以为极耐寒,在保暖工作上做得有些疏忽,年关将近的时候,我又犯起病來,一夜一夜的咳嗽,总不见好。
新年也不见目莲和夕美回來,天佑不说,我也不便问,可是心中又觉得实在对不起她们。自从夺宫之后,天佑处理政事的时间越來越多,所剩无几的休闲时间,也几乎都用來陪我,想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去看过生活在别院的二人,两个独守空房的女子又有怎样哀怨。
好不容易熬过新年,一开春余国京师风沙很大,天佑提议到他城郊一座离天然温泉很近的别院疗养,目莲她们也住在那里,也能互相做伴解闷。
本來计划天佑和我一起去,也可以让他和目莲、夕美团聚下。但临时出了变故,因为契丹今冬冻死了不少牲畜,很多契丹人都铤而走险,本已经渐渐太平的边陲,又出现了大批草原上的劫掠者。
天佑只得留在京城,最后我和庄货去了城郊,有关定王塔的一切事务暂时转到城郊办理。
我在别院挑了一件僻静的院子“竹海轩”,刻意远离目莲的住处。里面种了两棵造型奇古的老松,几只放养的仙鹤悠闲地走來走去,石桌石凳摆设简单却意趣盎然。房后和院子周围种满了竹子,我不认得是什么品种,却想起林妹妹的潇湘馆。
平日不忙的时候,我总喜欢在竹林小径里來回走走。有时十三爷來看我,也会陪我下棋解闷。
自从搬进别院,我从未主动拜会过目莲,她也从未來打扰我。我们心中,那个结永远都解不开了,每次想去看看目莲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这天闲來无事,我随意的在别院里逛着,一不留神竟然出了“竹海轩”的地界,情理中也就遇到了目莲。她穿了件淡蓝色的常服,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
“参见王妃娘娘。”虽然不想见她,可既然遇到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沒想到在这里遇到妹妹了。”见到我,目莲似乎任何沒有意外,仍用往常一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打量目莲半天,看到她有些瘦削的脸颊,莫名有点心疼:“好久不见了……姐姐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