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为夫就是这么没有追求的人?”他将我不安分的手固定住,闲闲睁开眼睛。
“我要说是呢。”我在黑暗里与他对视,不一会儿又带上哭腔喊出来,“南云,你咬我干嘛?”
他从我颈间抬起头,笑得阴险:“你敢再说个是。”
不等我生气,又听他问我:“你觉得现在天下形势怎么样?”他突然提起国家大事,我有些不习惯,但是一想到他说话向来是有用意的,便飞速整合了一下心中的情报。
“白帝无道,诸侯割据,兵权三分。”
他捏一下我的鼻子,夸道:“概括的不错。那你觉得,如今这局势应该怎么办?”
我不假思索:“依我看,现在只需一个有足够实力的人,能一呼而百应,率民众揭竿,然后入朝,逼宫。”
我话音刚落,他的问题就又来了:“那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这下我犯难了。会犯难是因为我想起一个人,而那个人,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南云面前提起。
“你刚刚在想白梓轩。”他淡淡道。
我沉默下去,他却握紧我的手,悠悠道:“白梓轩有将帅之才,但是其母妃位卑人微,他又是庶子,难免因此遭人诟病,可他是个聪明人,也很受朝堂之上一些忠义的大臣的拥戴,本人又勤勉练兵,因此大有可为。”我惊讶地听着他云淡风轻地分析白梓轩,不由得觉得汗毛直立,周身俱是寒气。
“而白墨锦,就是那个与你有过过节的锦王爷,此人掌握了道清相国以往的庄园和私领,手中兵权有压过白梓轩的趋势,也是一块难啃的肥肉。还有如今的白帝,他虽暴戾,却是正统的九五之尊,重要的是,他并不比白梓轩笨,知道利用各方利益关系,也知道坐观虎斗,是一个很好用的招。”
黑夜里,南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从来都觉得他是个云淡风轻的人,这些年也逍遥惯了,平日里还总是一副对天下事腻烦的架势,没有想到他的心中,对诸事看得那么透彻。
“你是说,当时白梓轩回朝的途中遭人暗算,其实并不是白帝指使,还有可能是锦王爷。”我默默捏了把汗。
他对我的推测不置可否。
“可是,这些与杜府有什么关系呢?”
“杜允之,曾是白墨锦的人。”他说着突然翻了个身,将我压在了身下,不等我琢磨透彻他这句话,一双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
“呃……这么晚了,我们不如睡吧。”对于他突然来的兴致,我有些犹豫,不由得红着脸提议。
“是你刚刚偏不要睡的。”他轻笑。
我不由得哭天喊地,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要被他吃干抹净,连骨头渣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