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深感自身之脆弱,也看透人事之无常,便幽居在府第中,与外界渐渐不再来往。只种花弄草,妄图颐养天年,不料竟连友人遇难都不能尽心尽力,实在是……”
他的话里渐渐有悲哀的味道了。
我本无意勾起他的愁思,却忘记了人世之情本就如此,如果以独善其身的念头与人交往,未免冷情。这样看来,这位杜叔父,实在是位热心之人。
“叔父无需自责,家父是刚强之人,今日虽处乱世,但保全自身大概也不是难事。雪时此行除了希望借机能打探一下家父的近况,其实还是想来看看叔父,希望叔父不要为慕容府之事更添忧思,如若这样,就真的是雪时的不是了。”
我说完,南云便在一旁接道:“雪时说的不错,叔父还是宽心为好。”说着,突然望向门外的那一片梨枭林,感叹道,“先前雪时还说,梨枭花树是草箩最美之花,我没有信,今日在此处见到,觉得果真是奇景。”
白袍的中年男子沉默了良久,目光穿过那些花树变得渺远起来,我不知他从那些花树身上看到了什么,只觉得那样的目光很温柔。
“阿诺她平生最爱热闹,我便将这院子给她布置的热热闹闹的,这是她最爱的花,她定会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