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与你同归于尽的架势,眼神毫不示弱地望着他。
“好有骨气的丫头!”他脸上现出怒色,竟然不理会那背上汩汩流着血的伤口,朝我逼近。原本便只是为了警告他,所以那一刀刺得不深,可是正常**概早被这血吓出了病来,他竟面不改色,一副全然不觉痛的样子。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纵使是我,也免不了要大惊失色。
“你让我沸腾起来了……”他tian了tian嘴角,脸上竟一副兴奋的模样,我这般反抗于他,他竟然觉得兴奋吗?!
“莫要过来!”我在心里大喊,声音却卡在喉咙处。
“快来人救我……”这个念头在先前像困兽一般,多少次被我封印在内心深处,此时却来揪紧我的心了,以前的慕容雪时不惧死,可现在的慕容雪时是怕死的,所以有渴求救赎之心。
可是谁来呢?有谁会为我而来?
那颗接纳自己的冥冥之中的温暖掌心,正在赶来的路上吗?
他的主人,到底是因为发现了这样的自己突然间动容了,还是被别的什么欲念指引着,而向自己伸出了手来呢?
多年之后的我,想到那时心情,总不免脸红心跳,那渴求着某个温暖怀抱的念头,让我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子。
若说到后来之事,大概是这样吧。
后来的我被那人纠缠地无奈,一咬牙撞开了一旁的窗子,从二楼飞身跳下——那金玉堂的二楼甚高,纵使是有些功夫,从此处坠下说不定也会落下什么残疾之症,只是我没有什么别的主意可想,头痛之症使我无法与他对抗,何况若因此打伤金玉堂的客人,那老鸨也不会轻易放了我。
于是我抱着无念之念,纵身而下。
那纠缠我的男子却是大惊,慌忙伸手去抓我,结果却只抓住了我衣服的一个角。
“女人!不要死!!”他扶住窗台大喊。
仿佛应了他的那句命令一般,我只觉得身体软软地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那属于某个故人的熟悉气息,仿佛要将我的一切都温暖围绕起来一般。
我悬着的心,也仿佛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怀抱捧到了手心里——那冥冥之中,赶来的,温暖的手掌心。
“雪时,我回来了。”
我因为那个声音,先是瞪大双眼,而后突然间泪流满面。
一晃两年,尘世浮沉变迁,人如草芥飘零,而我心里那场常年下着的雪,却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归来,突然高高扬起,大雪之中,我抬眼看着来人苍白的容颜,仿若山间寂静落下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