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玄幻魔法>遥见明月照君颜> chapter 37.君亡吾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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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君亡吾亦亡(1 / 2)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偶然经过的宫人,在看到对方是白梓轩之后,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求饶,白梓轩冷着脸色,将我拉上,往斋堂方向走去。

我扭头望着那个年纪尚幼的宫人,看到他把头埋在地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天牢那方面我会尽量打点,明天晚上过来找你,在那之前不要到处晃,这宫室不比你家,出了什么岔子,就是我也没有办法帮到你。”听到他这话,我才恍然意识到面前已是斋堂。

我不知道白梓轩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可不管怎么说,他只要肯帮我,便是好的。还不等我答应,他便松了我的手,表情漠然地往回去了,我呆呆望着那个高高大大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一个转角处。

我刚一进去,师父立刻迎上来,脸上带着担心。

“雪时你可算回来了,为师正在想要不要去寻一下你。”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将白梓轩刚刚的话说给师父听,他的眉头立刻舒展开,对我道:“他肯帮我们,那再好不过了。”说着,便绕到一旁的坐席上盘腿坐下,并冲我招手:“今日是斋戒第一天,尽管我们不是专业人士,也做做样子吧。”

这斋堂内有好几个宫女侍奉,对我们的态度很是恭谨,而我们在这里需要做的事,便是盘腿念诵经文,然后是晚上的沐浴,至于为何作为巫师,还要诵经,这还要从当时的习俗来讲。

神道是碧落的古老宗教,每遇祭祖这类的国家大事时,常常会请有名望的巫师进行神事,可佛教近几年发展日盛,竟有些压倒神道教的势头,所谓“万神同根”,想来无论是佛祖,还是神明,既然同是为了救济而存在,那么便没有什么冲突。所以这些年的碧落,“神佛习合”之风相当盛行,神前诵经,佛前起舞,早不算是禁忌之举。而斋戒之事,本就属于佛事惯例,所以必定要以佛法来执行。

思及此,我便也像师父一般,盘腿坐到软垫上。

青色莲座之上,一尊巨大的菩萨像,正俯头注视着我。那慈眉善目的菩萨的姿容,使我突然想起慕容府的那间小型佛堂,祖父还在世的时候,常常在里面诵经,少年不经事的我出于好奇,经常拉开门,偷偷窥探那灯明几亮的佛堂,总看到在那里,背影佝偻的祖父正披了件洗得发旧的披风,念颂一些我不懂的经文。

记忆里的祖父,仿佛从不曾与我说话,甚至也从不曾走出那间屋子,我有时候和姐姐坐在佛堂外,一边望着远方的天空,一边想象着那个从来不开口与儿孙交流的老人,在诵经之时究竟是在想念着谁。而如果有一天我也必须靠这样寂寞的想念来度过余生,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在一个孩子心上留下明黄的色彩,如同那些慕容府里最常见的,却被我忘记姓名的花。

朴实,却又是有着美丽色彩的,在某种程度下与我的心境很是契合的物质,。

第二日深夜时分,白梓轩果然依约前来,身后跟着两个侧近的侍卫,大概是他的心腹,我和师父也换上一般侍从的衣服,随他到了那守卫森严的天牢。

白梓轩皇子的身份,进天牢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大概是事后的打点,可是我无暇管这些,只盼着快些见到我想见的人。托白梓轩的福,我和师父见到父亲并没有经过多复杂的程序,进了牢门,白梓轩轻飘飘瞅我一眼,然后说:“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会赶上他们轮班,如果不及时出去……”

关于不及时出去的后果,他没有再往下讲,我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朝着昏暗的牢内走去,师父与他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也追上我的脚步。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墙壁上燃着的烛火的味道,混杂着某种陈了年的发霉的气息,让人心情郁结,我一眼便看到躺在破旧坚硬的床上的父亲——几日不见他老人家似乎佝偻了很多。为我们领路的守门人拿出钥匙,将门上重重的铁锁打开,门“吱呀”一声响,立刻惊动了里面的老鼠,那些肮脏的生物四处逃散。

父亲似乎也因此注意到有人进来,于是缓缓坐起身子,并回过头来,看到来人是我和昀端时,因为惊讶而张了张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的嘴,但最后只说:“你们来了。”

那句话说得无甚悲喜,甚至有些轻描淡写,我却有些抑制不住,立刻捂上嘴,怕自己会哭出来。那个总是丰采俊朗的父亲大人,怎就突然间沦落到这样的田地?身着破旧的囚衣,头发凌乱,眼窝深陷,面上还有青紫色的伤痕若隐若现。

想来刑罚是不可避免的,原就听说段锦沆的姐姐云妃现在是最受宠的妃子,凡人皆有私心,又怎么能保证她不会恃宠而骄,滥用私刑?

“元靖大人,最近几日,您受委屈了。”昀端扶着站立不稳的我,这样道,昀端与父亲虽没有什么深交,我却听他说起过,他自小便是深深敬仰着父亲的。我晃晃悠悠地走上前去。

“父亲……”千言万语像是卡在喉咙里,最后却只有这一个词冒了出来,我哽咽着不能言语,对面那个仿佛在几日里苍老了好几岁的男人,却面对自己的女儿露出慈爱的目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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