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天生的妖物,神明不被祭祀,便自我堕落,或为妖,或为魔,或消解成风,而那风,却又偏偏带着怨恨,并在某处重新塑形为虚无。而黄昏之嵵,便是那样的生物,它恰恰处在神和妖的界限之间,不偏不倚。我猜测纵使是像东阳这样强大的妖物,在面对神明之时,也多少会有所忌惮。
可他仍是笑了:“此话当真?”
我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自然当真的。”
“那好……可是今日已晚,雪时你又热烧刚退,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脊背有些发凉。
这妖孽想要做什么?不等我将这个问题想清楚,他已一下把我压倒在床上,我的整个人便再次被他控制住,他的力气大的惊人。
“你,你……”
“雪时,你竟为我出了这样的难题……虽然是答应了你,但是我能否回来是个问题,要花多久的时间回来也是未定之数,所以你是否应该体念这一点,让我不至于在得到你时,你已是迟暮之年呢……”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此刻迷离起来,“先前我顾念你年幼,尚且不通男女之事,可是今天,我怕是等不了了。你看,这身体已经热起来了。”
他说着,突然将手探入我的身体。我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此时只知惊慌地扭动,正欲叫出口时,他突然把唇覆了上来,我只能发出闷沉的呻吟,谁料他的舌又霸道探入我口中,我感觉到他发热的身体,此时已无法阻挡。
人为何会无端有这样的欲念?想占有一个人的身体,想侵入她的一切,使她痛苦,并且让她流泪。虽然这样的问题侵入我的心,可那个时候的我却早做了心理准备,我知道这一天总要来,他是我许婚的丈夫,就连那疼我爱我的父亲大人,都狠心将我丢给了他自己入京,难道是我太天真,以为能一拖再拖。
正在我绝望的闭了眼睛的时候,耳边听到他幽幽地说:“雪时你太瘦了,要好好吃饭。”
他叹一口气,松开了我。
“既然你不乐意,今日就算了。睡吧。”
第二日,他便不见踪影,我的身边只躺着初次见他时他戴在脸上的精致面具。
我是被鸳鸯尖细的声音给唤醒的,她看我烧退下来,安心地笑笑:“小姐,太好了,你这一烧,烧了好几天。”
“好几天?”我微皱起眉头,“……那妖孽每日都在这里吗?”
“妖孽?哦,小姐说的是姑爷啊,姑爷他每日照顾小姐,为小姐喂粥擦身,可是相当体贴呢。”
“那妖孽……竟然为我……”可我语调一转,责备出口,“鸳鸯,你何时为他说起话来了,你忘记那日他杀生的场景了吗?那段锦沆和他的部下,委实死得冤枉……”
“可是小姐,在我看来,是那段将军不通情理,先要娶子栖小姐,后竟又看上小姐你,他当这慕容府是好欺负的吗?”鸳鸯说着,孩子气地嘟起了嘴。
“……那段将军,葬在何处?”我想到那个面容刚毅的男子,他最后看我那一眼仍然鲜活地停留在我脑海,一股内疚和怜悯之情从我胸中涌出。
“前几日京里来人带走了他的遗体,毕竟是将军,大概要到京里安葬吧。”鸳鸯一边说着,一边帮助我把衣服穿好,那是前些日子那妖孽为我买下的衣服,精美却不华丽,倒是很合我的心意。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朝着西方的天空拜了一拜,好看的小说:。
“但愿那位将军的灵魂,能得到救赎。”
“小姐,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要我说啊,事情都怪那将军,就连老爷也不得不为此事入京,你该恨他才是。”鸳鸯的话,我没有听进去半分。
那个人已经躺在冰冷的泥土里,又有什么对的错的,好的不好的,在这个死亡可以均衡一切的世界上,活着的人,才比较寂寞。
那时门前的花开得正盛,发出浓郁香气,我却怎么也想不起那花的名字,只记得眼前模模糊糊一片橙黄,像是被水彩颜料抹过一般。
“鸳鸯,我去昀端那里一趟,如果晚回的话,兴许是在那里过夜了。”我这样吩咐了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可是小姐,你还没吃饭呢!”眉目清秀的小丫头冲我的背影喊出来。
“我在昀端那里吃。”
我一进昀端的家门,便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幽幽飘来,府上的小丫头看到是我立刻迎上来,行了个礼,对我露出苦涩的表情:“雪时小姐,我家大人他又……”
我对她默默点了点头,她便走到一边为我泡茶。
“不用麻烦了,你先去忙吧。”我对她说,她犹疑了一下便退了下去。
“咳咳。”我一边清着嗓子,一边朝内堂走去,我家师父大概是听到了动静,立刻衣衫不整地慌张跑出来,将我拦下。
“雪,雪时,你怎么来了?”满脸惊慌的师父,让我觉得异常好笑。
“师父呀,这次又是哪家的头牌?怡红楼?不该呀,那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