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源陹似乎是压抑了太久,柳素衣晕了醒,醒了晕,反复了好几次。他清楚的记得,他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能看见邓源陹大汗淋漓的脸,都能感受到利器还在体内驰骋。最后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动一动浑身上下都是疼的。扭头往身边望去,一旁的邓源陹倒是睡得香甜,唇角还洋溢着丝丝笑意。邓源陹喝了太多的酒,又酣畅淋漓的做了一场,只怕一时半晌的醒不过来。
柳素衣艰难的坐起身子,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清理过了。到底是邓源陹细心……刚刚穿好衣服的时候,便有一个人黑着脸的进来。
“柳老板,大少奶奶让我送您回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邓翔。虽说邓翔见柳素衣的时候每一次的脸色都不好看,只是这次感觉他有些怯生生的,好似在有意遮掩脸上的东西。柳素衣很是奇怪,只是邓翔正好背光,他看不清楚。
“嗯。”柳素衣答了一声,便起身有意走到了邓翔遮掩的那半边脸的跟前。邓翔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捂着,便也就随他去了。原来他的脸上有过鲜红的手掌印子,看掌印的大小应该是个女人的,不用想是万俟雨柔。
邓翔如此能干,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好呢?莫非是昨夜的事刺激了万俟雨柔……但万俟雨柔也不像是个会迁怒他人的人啊……
柳素衣一直盯着邓翔脸上的红痕瞧,灼热的目光让邓翔很不自在,不过他也实在不愿意与柳素衣纠缠,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老板请。”
柳素衣没有答话,又戴上了礼帽、口罩,跟着邓翔离开了邓府。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已经入冬,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也许是快到年下的缘故,邓佩林已经很久没有到戏园子听戏了,没有邓佩林捧场,邢彩衣的场子惨淡了不少。票价已经开始回落,《锁麟囊》、《三娘教子》、《碧玉簪》这三出戏来回来去的演,任谁都会看腻的吧!邢彩衣着急,但他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什么。班主的劝告他还是听不进去,还每每都要呛着班主说。班主索性也不再说什么了。
柳素衣依旧是每天都去柳堤岸练功,只不过这次练的不是水袖,而是《贵妃醉酒》的舞步。水袖舞只是为了让邓佩林想起自己,事实证明他已经成功了。如今练习《贵妃醉酒》的台步,则是为了长远打算。柳素衣的嗓子已经恢复了,但这件事情只有他和小五知道,就连班主都没告诉。
是时候重返戏台了……
下腰,弯出优美的弧度,口中的醉酒稳稳的落在桌子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天柳素衣不知道练了多久,只知道天都要黑了,。便收拾收拾东西回到了大院,看见一辆陌生的黑色汽车停在院子门口。邓源陹的车他都认识,想必这是邓佩林的。柳素衣勾唇一笑,东风来了!
刚刚走进院子大门,就见孙副官在院中站着。只见孙副官冲着他抱拳拱手:“柳老板,别来无恙啊……”
柳素衣还礼,只字不言。绕过了孙副官,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将东西扔了进去,锁上门,复又走到了孙副官跟前。孙副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直到柳素衣在他跟前站稳才笑了笑毕恭毕敬的道:“柳老板请,我们大帅十分想念您呐。”
柳素衣随孙副官走到车子跟前,孙副官殷勤的给他打开了车门。柳素衣也没客气,理所当然的坐了进去。
车子开出去一阵儿,副驾驶上的孙副官悠悠的道:“柳老板并非失声,又何必装哑巴呢?”
柳素衣一愣,他的这点儿小伎俩还是被察觉了。既然孙副官已经知道了,那邓佩林必然也就知道了。不过也无妨,他本身就打算在今日告诉邓佩林的。
“素衣装了这么久的哑巴,并不是要欺瞒大帅。只不过是不想多费心力提防那人的不轨之心罢了。”见孙副官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柳素衣接着道:“他既然已经下过一次手,也就不在乎再多下一次。若是让他知道素衣的嗓子还有望恢复,只怕素衣这些天里也不会过得如此轻松了。”
“柳老板的意思是……您的嗓子是有人暗害?”
柳素衣点了点头,接着道:“素衣之所以会在台上失仪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在素衣那日垫场的桂花糕里动了手脚……”
“是谁竟如此歹毒!”孙副官愤愤的道。
“孙副官如此精明的人,且看素衣失声之后谁最得意便知。”
“邢……”孙副官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柳素衣截了过去。
“孙副官知道便好,千万莫要告诉大帅。我与那人毕竟……”柳素衣面露为难之色,就好似他有多在意邢彩衣一样
“柳老板宅心仁厚,但愿那人也能了解柳老板对他的这份情谊,早些改过自新。”孙副官也装模作样的叹道。
柳素衣若是真不想让邓佩林知道大可不必跟他说,既然和他说了,他也就要忠人之事。柳素衣有多得宠,看上次邓佩林和刁锡城如何争就知道了。如今讨好柳素衣对他绝没有坏处。
“借孙副官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