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内满室旖旎,娇声阵阵,春光无限。他二人称心如愿,却不知门外有人断了肝肠。
万俟雨柔独自一人倚在院墙上,看着对面的什么东西出神,泪水不断的涌出。邓翔早已被她遣了出去,如此落魄的摸样她才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她的心思早已被身后的房间吸引过去,柳素衣是她找来的,会出现这一幕也是意料之中。她对自己说过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只有邓源陹能够恢复过来,她真的可以不在意。但邓源陹口中的那句‘我爱你。’,深深的刺痛了她。那句‘我爱你。’邓源陹还不曾对她说过,让她如何能不在意?如何能释怀?
为了邓源陹她支撑起了他的产业,甚至不惜向自己的娘家借钱。在别人眼里,她是精明强干的大少奶奶。邓府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有人说她强势,难以驾驭;有人说她觊觎邓府的产业,但有谁知道她只是想做躲在自己丈夫臂弯里的女人。
再抬头看了看天,夕阳已斜。深秋的白昼很短,想来很快就要天黑。万俟雨柔掏出手绢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将手绢收回的时候,一侧眸看见了墙根上堆放的酒坛子。勾唇自苦一笑。
邓源陹啊邓源陹……我们注定一个醉,一个醒……
忽而拎起了一坛,仰头猛灌了几口,酒液顺着嘴角淌下,阴湿了绣花旗袍。往复了几番,连饮带洒,这酒坛子就空了。万俟雨柔有心想将空坛子打碎,又恐惊扰了屋中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生事端,只会让她和邓源陹更加疏远,即使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也绝不会做这等傻事。
万俟雨柔将空坛子轻轻的放在地上,秋风本就萧瑟,难道她还要在这秋风中饮闷酒,以映衬自己此刻的苦楚么?她当然不愿,于是拎起了两坛酒,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正房的内室。将酒放在梳妆台上,随意找了一个茶碗。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满满的斟上了一碗。
菱花铜镜中的女子,发髻凌乱,妆已花,眼圈通红,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万俟雨柔有些呆愣了,这个落魄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么?
“真丑,其他书友正在看:!”万俟雨柔悠悠的道,“为了你的丑,我们干一杯!”说着她举起茶碗,敬了一下镜中的自己,仰首饮尽。辛辣入喉,在她腹中燃烧。万俟雨柔不禁蹙起眉来,这坛酒好像比刚刚的那坛劲儿大……
“呵……无所谓,能醉就好。”说着便开始一碗一碗的饮不停,但这酒喝起来并不痛快,还越喝心里越堵得慌。想她万俟雨柔,万俟家的大小姐,从小就生活在别人艳羡的目光里。他拥有显赫的家世,美丽的外表,优秀的丈夫,她是全暖城最幸福的女人。每个女人都想过她的日子,但她的苦又是哪个女人承受的了了。
她的丈夫此刻正在和另一个人共赴**,还口口声声的对那个人说,‘我爱你。’而那个人还是她找来的。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一碗接着一碗,依旧觉得不过瘾。愤儿将茶碗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紧接着拿起一坛子猛地灌了下去,却不慎呛住。
“咳咳咳……咳咳……”呛得万俟雨柔差点窒息,趴在梳妆台上,泪水流个不停。忽而感觉一只有力的大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万俟雨柔眯着眼回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的想看清来人,但只要一集中精神头就像裂开一样的疼。
万俟雨柔将身子坐正,双手揪住那人的衣袖,一个用力站起了身子,离进了看着那人的脸,这人……是邓源陹……
“源陹……你来了!”
那人却慌了神,沉声道:“大少奶奶,你醉了。我扶你回床上去休息。”原来那人是邓翔。邓翔扶起万俟雨柔,一步步的挪向床榻。
“源陹!为什么你会叫我大少奶奶!你以前叫我万俟小姐,现在叫我大少奶奶。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这么生分,为什么?为什么?”万俟雨柔已经神志不清,腿上已经跟没有骨头一样,完全靠在邓翔身上,蹒跚的走着,若不是邓翔护着,几次都险些摔倒。也就在这跌跌撞撞的几步之间,旗袍上的盘扣就咧开了几个,她竟全然不知。
邓翔将她安置在软榻上给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之时,万俟雨柔突然坐了起来拽住他的手,一双大眼睛等着邓翔:“源陹!你为什么要走??你又要去找柳素衣对不对?我不许你去,我是才你的妻子!!我才是!!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戏子,哪一点?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万俟雨柔一肚子的苦水终于诉了出来,他扑到了邓翔的怀里大哭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邓翔的心都要碎了,他一直爱着万俟雨柔。但是这份感情他一直压抑着,一则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二则是觉得自己给不了万俟雨柔什么,只有邓源陹才能给万俟雨柔幸福。但现在来看他错了,大错特错了。邓源陹非但没有给万俟雨柔任何幸福,反而带给她重重的伤害。
他也将万俟雨柔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