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欣文怔住,半晌,才吱唔道:“你……你确定?我娘和欣瑜也有可能?”
“你以为呢?莫非微香湖的水也将你的脑子泡坏了?”王洛尧面色冷峻,目带睥睨。
“那……那,灵红和灵翠,岂不冤死?虽说她俩只是奴籍,命不值钱,便是被府里打死也不需偿命,但你一向自诩奉公守法,这么做岂非徇私枉法?”潘欣文底气到底弱了些许。
王洛尧沉着噪子:“冤死谈不上!她们二人毁遭灭口,定是有所参与,要不受了好处,要不就是受了胁迫。回到潘府后,你出面给她们家人好生安抚,此事就这么揭过罢!至于你口中的奉公守法,我可从来没有自诩过!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把住底线罢料!”
潘欣文暗下唏嘘,大概理解王洛尧的心思了,倘若顺藤摸瓜,最后真的摸到不想摸的瓜,这事反倒棘手了!
算了,何必为几个奴婢的事再伤筋动骨呢?
只是,欣瑜那里,实该敲打敲打了,正如洛尧所说,欣瑜也不能排除嫌疑,况她一向对苏苏嫉恨,趁着此机拔掉为快也不无可能,
再又想到苏贝,潘欣文犯了难为,凑到王洛尧跟前,垂眉讨主意:“如今,我是不是该对她负责?”
男女授受不亲,他同苏贝之间甚至都有了肌肤之亲!
“自然得负责?你沾了人家的便宜想甩手了之么?”王洛尧扭头讥言。
“谁想甩手了之了?我没想甩手了之,只是眼下这境地,哪里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潘欣文私下巴不得娶了苏贝,早在去年,他就一直因为苏贝要嫁作他妇而酸楚许久,此际机会再来,他实是不想再错过的,可是,潘家什么状况,他心里清楚。
王洛尧的面色这会儿渐有从容之色,眉宇间的焦灼淡了不少,他负起手,看向潘欣文:“只要你不想甩手,这件美事才有可行的前提!”
闻此,潘欣文斜了斜眼,口吻带惑:“怎地,我为何觉得对于此事,你格外热心呢?不大像你的风格阿!”
听言,王洛尧侧过身,避开潘欣文审视的目光,回道:“若是觉得我多管闲事,我大可束手不闻不问!”
“阿别!您尽管问尽管闻!”潘欣文露齿一笑,给王洛尧行了一揖。
王洛尧没管他这一揖,而是踱至窗前,目光降在窗外零落一地的秋叶。
潘欣文怀疑得没错,热衷这件事,他确是存有一份私心的。
要是促成苏贝和欣文的亲事,他与苏苏之间会因着这层关系而生出质的进展。
想着,王洛尧眉尖再次蹙起,不知经了上午这场风波,苏苏会冷落他多久。
苏苏到素园之时,时间才过申时,见苏贝还在昏沉睡着,便叮嘱东芹和西芹仔细看觑,千万莫让再受了凉。
而她自己则抚平心绪,窝到东头屋里,将吴光前些日子递来的细料悉数取出,又自箱中取了数十颗夜明珠,往后一段时日,她就不瞒着苏贝做这些活计,但汇珍楼那里还是不向她透露了。
苏苏一口气制了一柄簪子出来,默然看着簪首的泽润明珠,她忽地想到达烨,明日一品茶馆之约,去还是不去?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王洛尧已让她烦心不已,犯不着再招惹达烨。
明日之约,他无非告知一些有关苏贝落水的细节,反正她这里已做好放任随之的态度,既是如此,更该离达烨远远的。
这么决定下来,她稍喘一口气,便接着做,直到感觉窗外吹来习习凉风,她才惊觉天色已黑。
放下做了一半的碧玉分心,她启门到西里屋,苏贝正半倚在床头发呆。
“还在想上午的事?”苏苏顺手端了盏茶,送到床前。
苏贝目色黯然地接过盏,摇摇头:“当时的情境仍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眼下,休养身子要紧,切莫染了风寒或是落下病根才是正经!”苏苏替她紧了紧肩上披风,安抚道。(未完待续)
ps:每天只更一章,有些抱歉,实在挤不出更多的时间了,每天耗在上下班路上就得四个小时,下个月我会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