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义老爷子在要氏家族中举足轻重的地位,看来那位二老板也是很清楚的,果然,老爷子一说话,他的脸色才变得缓和了一点,略微点了点头,但是依旧保持着官僚般的矜持。首发
“要义教师爷既然发了话,我就暂且相信你们一回吧,不过这个人今后在国内的动向,我会派人钉死他的,这一点也请转告掌门人谅解,毕竟关系到政府的脸面,我只能这么做了。”
老爷子依旧笑容满面地答道,“这个嘛不用告诉掌门人,我在这里就可以做主,马氓先生既然是我们要氏邀请的贵客,我们自然会保证他今后的所作所为,绝对不会对你二老板和其他常委们造成任何不利的影响的。”
“那就好!”二老板也是个行事干脆利落的人,有关我的事情既已了结,马上就把局面往关键的地方引导。
“我的时间也很有限,既然是掌门人亲自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千年古典,那咱们就立刻开始如何?”说完他却又用眼光扫了一遍整个屋子,虽然嘴里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却并不太相信在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房间里,能举行什么惊天动地的千年古典。
“二老板先不要着急。”老爷子看了一眼窗外越来越黯淡的天色,又从怀里取出一块金表确定了一下时间,这才笑着说道,“现在离正式仪式还有一会儿时间,我保证今晚上能给你二老板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二老板也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这时候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冲着窦汉摆了摆手。让他到屋外等候,随即走到我的面前。看看我,又看看要婴。调侃道,“能不能也给我匀个地方坐坐,让一个大领导站了半天,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对这位二老板变脸如此之快,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被他调侃得手足无措地跳了起来,“那您坐,您坐。。。我去给您倒杯水吧。”一摸炉子上的水壶还是热的,就随手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玻璃杯子。倒了大半杯热气腾腾的开水递给这位大人物。
二老板倒也随和,接过我递来的水杯后还道了声谢,边用杯子捂手,边转头对依然坐着没动窝的要婴笑道,“看来这就是今晚千年古典的主角了,我在位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参加你们要氏家族的死亡仪式呢,看来这四十年魔咒是真的了?”
要婴用手胡噜了一把脑袋上稀疏的乱发,惨白的满是皱纹的脸庞露出了一丝无讥讽的笑容。“二老板真是一位世外达人,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还能问出如此有难度的问题,要婴是真心感到惭愧啊。”
“呃。。。”二老板大约从没有被人这样奚落过。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尴尬地笑笑,又把目光转向了我。语气又赫然变成了大领导的身份。
“你叫马氓?是个民办小学老师?不是北京人吧?来这里多久了——怎么样,在首都的生活还算可以吧?”
不等我有任何反应。又转向要婴笑道,“听说他的名字和你的俗名只差一个字。我在旁边都觉得很稀奇,不会是你设的局吧?”
“那得问老师兄弟自己了。”要婴仍旧是讥讽地笑着,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我。
要婴的目光让我心里一阵打鼓,说实话,要婴从一开始给我讲故事,我就知道了他曾经用过的名字叫马一氓,当时我心里只是觉得过于凑巧,也不知怎地,就没有当时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要婴,只是由得要婴老师兄弟的叫到了现在。
要不是要子花和要婴对我的轮番刺激,我还不会忍不住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其实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对于别人叫我什么,我本不是特别在意,有时候甚至还觉得老师兄弟这个称呼也挺好,起码透着要婴和我之间那种真诚纯净的友情,以至于当要婴拿着我的名字大声取笑的时候,我还不自觉地争辩了几句没营养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到像是我在刻意隐瞒什么似的。
“我没有设局,我这个小人物也没有给要氏家族设局的本钱,”我直视着要婴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世界似的,“我的身份证一直就放在我的上衣口袋的钱包里,和你给我的那张信用卡放在一起,你要想看,我和你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你随时都可以知道我的名字。”
“我之所以没有主动告诉你,一是你从来也没问过我,二是我觉得两个人的名字居然只差一个字,我说出来也许我会觉得能博得你我一笑,但你也许会认为我是在刻意讽刺甚至是恭维你,倒是你后来叫我老师兄弟,让我觉得心里更舒服点。”
二老板在一旁哈哈大笑道,“书呆子心里的弯弯绕就是多啊!看来你们找的这位马氓先生还真是一位心底磁实的人呢。”
要婴也笑道,“二老板不要总是话里有话好不好?我这位老师兄弟事事能为别人考虑,难道不是个德行高尚的人中楷模吗?”
又随即正色对我道,“马氓兄弟,我向你保证,和你相处一个多月来,我从没有翻看过你的钱包,更没有想到去看你的身份证,从我叫你老师兄弟那天开始,我就是从心里把你当最好的知心好友来看待的,否则也不会把我的身后之事托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