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踏峰?”那樵子歪了头看着骑在狰狞兽上的方仲,好一会儿才道:“地塌峰未听说过,但是地塌山倒是有一处。”
方仲失望道:“在下只想问帝踏峰,不问地塌山和其他的所在。既然大哥不知,我再问旁人去。”方仲正要调转狰狞兽回去,那樵子笑道:“我自小便生长与此,这周围地方没有我不知的,打从爷爷那辈起,我便没听说有个帝踏峰,只有个地塌山和你说的有点相像。小哥不想听,那我也懒得再说。”
方仲勒住兽缰,有些好奇地问道:“帝踏峰和地塌山明明不同,何以相像了?”
那樵子反问道:“地(帝)塌(踏)峰和地塌山明明差不多,怎么不像。山和峰都是一个意思,别说我砍柴的没学问,这一点道道还是知道的。”
方仲恍然道:“原来是老哥听错了,我说的不是地塌峰,乃是帝王的帝,踏足的踏,连起来便是‘帝踏峰’三个字。”
樵子道:“没有没有,没听说过有帝踏峰此山,那就恕我不知了,公子还是自个儿慢慢去找,时候不早,我还要挑柴回去侍奉老娘。”那樵子重新捡了扁担,挑柴欲走。
方仲低头一想,那帝踏峰和地塌山确实很像,只是前者听上去霸气一些,而后者比较俗气,会不会是那慈航静斋的人嫌后者名称太土,而故意用前者来称呼呢?有了这个想法,方仲便也对这地塌山起了兴趣,再者知道个去处总好过一点眉目也没有。方仲向那樵子一抱拳道:“是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大哥可否说一说,你口中的地塌山是怎么回事?”
樵子道:“这地塌山,顾名思义,自然是地塌之后才有的山峰。听我爷爷说,这以前终南山没有这个所在,在那地方只是一条连绵山峰,只是那山峰有些奇特,状如盘龙,蜿蜒曲折,横卧在群山峻岭之中。有人说,那是真龙骸骨所化,从天而落,死后化为山峰。也不知过了多少年,这真龙骸骨居然又活转了来,重新化为一条龙,从这群山峻岭中飞天而起,消失的无影无踪。真龙飞升的那一刻,山崩地裂,它原本的所在便塌陷出来了许多深涧,深涧深不可测,常有凶猛野兽出没,常人到那里去,简直九死一生。”
方仲道:“这地方便是大哥口中的地塌山?”
樵子道:“组成山峰的真龙都飞走了,自然要塌陷一大块了,故而地塌山由此得名。”
方仲笑道:“原来如此,不知大哥可知那地塌山有何庙宇没有,即便庙宇未见,有无什么人常在那里出没?”
樵子道:“那里只有孤魂野鬼才去,如我是肯定不去的,听闻那里迷雾重重、道路曲折,根本无法辨明路径,进去后那还出的来?”
方仲又问了几句,那樵子除了说了这个不知真假的传说之外,便再也讲不出任何有眉目的东西来,就是那地塌山中人物,也更多的是鬼怪神灵的胡诌之言。方仲道:“多谢大哥相告,在下这就去那地塌山去看一看,至于妖精鬼怪什么的,我福大命大,倒也不怕。”
方仲辞别那樵子,回到众人跟前,向瑶鹰王道:“那樵子说不曾听得有帝踏峰之名,但却有个地塌山,还说了一大堆关于此山不知真假的来历。我想反正不知那帝踏峰在何处,就去看一看也无妨。”
瑶鹰王道:“地塌山?帝踏峰?嘿嘿,果真有点奇妙。”
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兰忽道:“慈航静斋享盛名已久,难道连山门都不让人登,如此曲高寡合,她又怎么能在这纷乱天下立足?”
瑶鹰王道:“只要有本领,姿态高一些,旁人也能看得下去。慈航静斋若如同一般宗门一样,与世俗打成一片,只怕反而无今日之威名了。不过听闻这慈航静斋也非什么人都不可入,如被邀请,还是可以登山门而进的。”
小兰笑道:“她慈航静斋都是女子,又能邀请些什么人?”
瑶鹰王道:“自然不会是平常之人,能够入山门而上的,如非慈航静斋门人,便是在这天下间威名素著者,一翻手,便可让天下变色,只有这样的人,方有资格登山门而上。”
小兰冷笑道:“慈航静斋好大的架子。鹰王老爷子也算威名素著,可有资格登山而上?”
瑶鹰王摇头道:“如老夫般者天下不知有多少,岂能轮得到我。能够入慈航静斋山门的,也就那慈云寺的通证大师和两三位神僧有此资格,或许如今昆仑派的悬天真人也有过,大抵都是这名门大派的掌门宗主,才有那机会进去一观。”
小兰道:“如鹰王所言,慈航静斋也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如不是,何以不请些无门无派、势单力孤之人上山,就只是昆仑派与慈云寺的掌门才有资格。”
瑶鹰王道:“这个可是小兰姑娘你说错了,能进慈航静斋山门的,除了这些威名素著之人,也有默默无闻者,甚至于和其素有嫌隙之敌,得其邀请,一样可登山门而上。特别是后者,能和慈航静斋为敌,并能获其邀请上山,本就荣**无比。这天下间,谁不把获得慈航静斋邀请上山,当做一件扬名立万之事。不但登山者荣耀一时,也显慈航静斋气量大度,不以敌我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