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鳄上师目不转睛看大法师做完这一切,盯着离金玉额头红痣,双眼露出垂涎之色,好一会才收回目光,向大法师道:“连我都不能轻易取此宝出来,旁人又怎可能破了去,法王着实多虑了。”
大法师道:“此宝对本法王意义重大,不容有半点闪失,当然要慎之再慎。”又对离夫人旁边的两个番僧道:“带她们下去!”两个僧人答应一声,把离夫人从地上拽起,抬起躺着离金玉的木板,向殿外走去。离夫人自然随之跟着去了。
待离夫人走后,法王子灵阳道:“法王不但让我和黑鳄上师去牵制慈云寺僧人,更让离夫人去召集神教旧人为我佛出力,看来,这对昆仑派最后一击,已势在必行。”
大法师冷笑道:“我虽一直闭关不出,但外间之事俱都在我掌握之中。如今那昆仑派自以为剿灭了区区一个邀月堂,便大肆宣扬以状声威,在本法王看来,不过自寻死路之举。前日我已着人去联络华阳门的岳真人,他拿了神教这般多好处,是该到他表现一番的时候了。”
法王子灵阳道:“岳真人野心不小,法王答应他剿灭昆仑后扶华阳门为道家魁首,只怕他得势后便翻脸无情,反与我等为难。”
大法师摇头道:“他有无数把柄在我手中,岂敢反我。只要他稍有异心,把华阳门昔日所作之事公之于众,必遭众道门唾弃。”
灵阳笑道:“这样看来,倒不愁他不乖乖就范。”正说着话,殿门外有人道:“神使大人求见!”
灵阳道:“着他进来。”
殿门处人影一闪,疾步走进一人,向法台遥遥跪倒,大声道:“卑职参见大法师、参见法王子殿下。”此人身材魁梧,面宽耳阔,两耳上更是挂着一对黑色骨环,披一袭黑色披风,正是那神使大人。
灵阳道:“神使请起。”
神使答应一声,站起身来,看到黑鳄时面露狐疑之色,显然不知这黑鳄是何方神圣,居然也在这殿内。灵阳道:“这位乃是大龙神法王座下黑鳄上师,他一直在佛地修行,直到最近才来东土,故此你不识。”
神使恍然道:“原来是黑鳄上师,小人参见上师。”
黑鳄上师轻哼一声道:“神使?我佛座下只有护法使,本上师孤陋寡闻,不知何曾有过神使?”其言语中充满傲慢之气,显然并不看重其身份。
神使面露尴尬之色,那灵阳笑道:“还不是为了便宜行事,神使大人不过一虚名而已。等我佛光照东土,如这般建有大功德之士,日后与你一般,亦是我大明轮法王座下上师。”
听闻此言,神使面露激动之色,而那黑鳄上师则堆笑道:“大家俱都为我佛效力,不管是上师又或护法使,又何分彼此。”
法台之上,大法师沉声道:“你去的结果如何,快快道来?”
神使躬身道:“启禀大法师,那华阳门的岳真人已答应下来,只要我这里大兵一到,他便在背后拦住昆仑派门人的去路,到时候前后夹击,必定叫他全军覆没。”
大法师道:“主意虽好,可也要看他是否弹压得住那些三山五岳的众多道门,别到时候虽然成功,却让那些‘洞天福地’之人与昆仑陪葬,就算他岳真人终于领袖群雄,却也成了孤家寡人。”
神使道:“卑职也曾这么问过,那岳真人言道,如今无数道家门派俱都听他吩咐,但有不听的也寥寥无几。那些不听吩咐的,我等尽管杀之。”
大法师道:“如此一来,已是万事俱备了。”
神使道:“正是。”
大法师哈哈大笑道:“什么昆仑派,仗着数千年积淀便可自以为是、目空一切,本法王又何尝把他放在眼里。今朝我便叫这道家第一派,在我手中化为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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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自古便是灵气充沛之地,其多高人隐士,局深山峡谷,不问世事。按大阴阳术的说法,其中暗藏龙脉,乃龙气汇聚之地,故而多生左右天下大势之人。如此一个利于开宗立派的修行圣地,却没有在道家‘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占有一席之地,本身便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对于凡人来说,或许不在意,但在那些修行之士心中,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终南山虽未入洞天福地之列,却早已胜过洞天福地许多,所有名门大派都不来染指,便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地虽隐匿但名声响亮的宗派:慈航静斋。
方仲一行离了慈云寺,便往终南山而来。按照约定,方仲要把仓堂主骨灰送还给少堂主赢奎。只是赢奎等从龙湖出发顺水路而来终南山,方仲却是陆路,水路虽慢,但比方仲多行了十来日,若赢奎此行顺利,应该已到仓堂主所说的终南山帝踏峰,并在山下安下营盘来。
慈云寺至终南山并不算远,方仲一人一兽当可在一日**间赶到,只是多了瑶鹰王、司空谅、小兰三人,便拖慢了速度。后三人必要一辆马车代步,才可勉强跟上方仲脚步。
三日之后,方仲翘首仰望眼前连绵不绝地群山,蹙眉道:“终南山并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