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韵的坏心情像阵风,來得快去得也快,知道王鹏是存心逗自己玩,虽然暗暗不快,但人家毕竟是领导,都开口道歉了,她觉得自己沒理由再哭丧着脸,像谁欠了自己八百吊似的。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王鹏再见到邓韵的时候,她已经又是初见时的艳阳高照了。
仿佛受了教训,邓韵绝口不再提江海涛的任何事,即便王鹏主动说上两句,她也是哼哼哈哈应付过去,倒越发让王鹏觉得有趣了,大谈起江海涛在建校时的往事。
车到看守所,邓韵跟着王鹏一起下车,终于说:“王书记,你真是个怪人。”
“啊!”王鹏只愣了一秒,立刻就反应过來她指的是什么,呵呵笑着说:“我是怕把你吓着了,以后回回见面都变成锯嘴葫芦,那多沒趣啊!”
姚启亮刚一坐下就问王鹏要烟抽,因为戒烟身上不再备烟的王鹏,只好请接待室外面的邓韵帮忙去弄包烟來。
“你这么大烟瘾,戒得了。”姚启亮沒话找话,似乎是想让自己放松心情。
“戒不了也得戒,一步一步來喽。”王鹏也尽量让自己像过去那样与姚启亮随意地聊天:“最近怎么样。”
姚启亮点下头:“还行,比在外面规律,胖了。”
“还真是。”王鹏笑笑。
“我……”姚启亮刚想说什么,邓韵推门进來,把整包烟和打火机一起扔给王鹏。
王鹏撕开封线,手指轻拍封口,抖出一根烟來递向姚启亮。
姚启亮拔了烟问:“陪我抽一根。”
王鹏笑着摇头,将整包烟都放到姚启亮面前,替姚启亮点了火后,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一边看着他。
姚启亮沉默着抽了四五口烟,抬起头來隔着烟雾问王鹏:“燕归湖,你知道多少。”
“你能告诉我多少。”王鹏反问。
姚启亮的左脸抽动了一下,自嘲地笑笑:“我早知道你不好对付。”
“你不需要对付我,合作就行。”
姚启亮眯眼瞟了王鹏一眼:“我能减刑。”
“按你立功的大小也许可以从轻量刑。”
“真谨慎。”姚启亮带点讥讽地朝王鹏喷了一口烟。
王鹏笑笑说:“你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人生实在不太长。”
“是啊!出去后又是一条好汉,对吧。”姚启亮戏谑地说:“想知道什么。”
“燕归湖的幕后老板是谁,你和赖霞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有哪些政府部门的人参与其中,我要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胃口不小。”姚启亮把手里的烟蒂扔到地上,抬脚重重地碾了两下,抬头看着王鹏:“说之前,我有一个问題两个条件。”
“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答,至于条件,同样得视乎合理程度,我不一定能作主。”
姚启亮呵呵一笑:“你还真滴水不漏,听着,我问的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条件嘛,也简单,帮我瞒一下家里人,出国什么的随便编,别让他们知道我出事,我家老头子要是气死了,我出去后不放过你。”
姚启亮的眼神最后抹上一丝狠厉,王鹏点点头说:“我尽力,还有一个条件呢?”
王鹏沒有立刻等來姚启亮的回答,反倒看见他低下头,用戴着手铐的手抹了抹眼睛,四五分钟后才抬起头來说:“我在老家禾木有一套房子,那是过去倒腾玻璃赚的,算是干净挣來的,我想等判下來后,给你份委托书,帮我卖了。”
王鹏眼睛一热说:“行,我会找个理由替你把钱交给你父母。”
姚启亮却摇摇头说:“这钱不是给我父母的,他们都有退休金,自己能过好,我是想请你用这钱给暮秋请个看护,照顾她今后的生活。”
王鹏一下愣住了。
姚启亮苦笑一下说:“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等我把事情全告诉你了,你就明白了。”
“你说吧。”王鹏打开了录音笔。
由此,姚启亮让王鹏知道了真实的辛华。
姚启亮认识辛华是在辛华援藏前,其担任禾木市副市长的时候。
依靠在禾木承包经营省建筑集团禾木分公司的赖霞,姚启亮在禾木把一个玻璃批发门市部经营得有声有色,年纪轻轻就赚了不少钱。
离婚到禾木单独打拼的赖霞,为人爽快豪气,但耐不住中年寂寞,借着关照姚启亮的生意,把姚启亮收为裙下之臣,从此带着他认识了不少政府官员。
姚启亮和赖霞有了关系后,吃软饭的名声不径而走,年轻气盛的他,一方面感激赖霞的提携,一方面又不愿意正视两人的关系,就在辛华援藏的那一年,转让了玻璃门市部和存货,带着钱到天水承包了雷迪森的酒吧,后來更是干脆把酒吧买了下來。
赖霞对姚启亮动了真情,禾木的分公司承包到期后,也回到天水,到原部门,,建筑集团经营部工作。
那一年,辛华回禾木拉赞助未果,又到天水拜访管国光,恰逢建筑集团老总徐铁鹰宴请天水城投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