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亮对王鹏的出现沒有丝毫意外,依旧与他们相识后一般的采取一种不远不近的态度。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王鹏很直接:“我想知道你们利用曾暮秋拉我下水的真正目的。”
“我不是已经都说了吗?”
“你觉得我会信。”
“那是你的问題。”
“在你第一次帮我付酒钱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吧。”王鹏突然转变问话方式。
姚启亮不以为意地笑着点头。
“你似乎很有耐心。”王鹏颇为讥讽地说。
“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姚启亮说。
王鹏笑了一下:“你在我身上用了十足的耐心,那应该也对我至少有七八分的了解,应该会想到,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查到。”
姚启亮斜着头嘿嘿干笑两声道:“是你想复杂了,我这人,就是喜欢多留些余地,你撞上我了,我就备着后用,如此而已。”
“是啊!留有余地。”王鹏把这句话说得很重。
姚启亮的目光闪了一下,脸上依旧很平静。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许多所谓聪明人的共同缺点,我希望你不会有类似的问題。”王鹏搓了搓手说:“我准备带曾暮秋去燕归湖散散心,那儿安静清幽的环境应该对她抚平自己的伤口有所帮助。”
姚启亮黑亮的眼睛眯了起來,厚厚的单眼皮只为双目留出一条窄窄的细缝,薄厚均匀的双唇紧抿成两条粗细均等的直线,原本平摊在桌面上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
王鹏把一切看在眼里,站起來抖了抖衣裤,似乎是要抖掉不经意沾上的灰尘,又似乎是为了体现自己轻松的心情:“我走了,如果有需要可以请这里的管教联系我,他们有我的联络方式。”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转身对刚刚站起來的姚启亮咧嘴笑道:“其实,你真沒白认识我,就看你有沒有想明白了。”
邓韵对王鹏的举动很不解,刚上车就问:“王书记,花那么大动静让程厅给安排的见面,你就这样三两下功夫。”
王鹏看到邓韵的神情中似乎还带了些失望,不由得生了逗逗江海涛这位老同学的心:“不瞒你说,我对纪检是外行,只能唬人不能制人,姚启亮这么油盐不进的,我还真拿他沒辙。”
邓韵拉脸开着车,沒好气地问:“那你來干吗?不是沒事找事吗?”
王鹏故作神秘地侧脸看着邓韵说:“看你是海涛的老同学我才说的,其实我就是气不过,这小子有眼无珠,居然想用美人计拖我下水,我來啊!就是想看看他蹲大狱是什么样。”
“吱,。”
邓韵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來,涨红着脸对王鹏怒目而视。
“怎么啦!”王鹏心里暗暗发笑,想不到监管总队的副队长这么不经逗。
邓韵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一言不发重新启动车子,一路开到监察厅大院门口,把车往路边一停道:“大书记,请下车吧,不送了。”
王鹏瞅她一眼,哈哈笑着下了车,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扶着车顶,对着气得腮帮子都鼓起來的邓韵说:“邓队长,谢谢啦!又是接又是送的。”
邓韵目不斜视直看着正前方,等王鹏刚一关上车门,她就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王鹏逗了邓韵一回,心情大好,站在大院门口打电话,让秦刚立刻开车出來送他去省人民医院。
小方在加护病房陪着曾暮秋,见到王鹏前來,立刻要去倒水,王鹏摇手阻止她说:“别忙了,去找辆轮椅來,我们带曾老师去燕归湖散散心。”
小方听得燕归湖,眼睛就睁大了,快速瞟向床上的曾暮秋,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王鹏也想知道曾暮秋的反应,说话的时候就留意着曾暮秋。
果然,曾暮秋在听到“燕归湖”的时候,肩部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当王鹏走到她床前,俯下身看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中已经又是一片晶莹了。
醒來后一直沒有说过话的曾暮秋,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鹏,翕动着双唇发出微弱的声音:“你……知道……燕归湖。”
王鹏不答反问:“你喜欢那个地方。”
曾暮秋一下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向枕际,有气无力的话语中带着坚决:“我……不去……那儿。”
王鹏这时朝小方挥挥手:“你出去吧,我和曾老师单独聊会儿。”
小方应声而去,王鹏在曾暮秋的床边坐下來,看着她说:“曾老师,不管你做过什么,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朋友,作为朋友,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与其死守过去,不如想想未來。”
“我还有未來吗?”曾暮秋闭着眼问。
王鹏的心被揪了一下,但他还是不得不硬起心肠说:“也许未來的日子不及过去美好,但至少可以让你重新获得堂堂正正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曾暮秋睁开眼來看了王鹏一眼,嘴角牵起一丝惨淡的笑容:“谢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