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坝全部都是用大块石灰岩材质的巨石垒成,整体的横截面近似直角梯形,左边的一侧坝壁竦直,向下一照,能看到无数根巨大的石柱一头顶住坝体,另一头斜扎在预先打好孔的地底支持着大坝的重量, 右边一侧则呈缓坡在水中延伸,水下一块块规则的大石头一层叠压着一层,每两块石头之间还有着类似卯榫结构的设计,紧紧卡在一起,一层一层向下,所有力的支撑点最后都归到了深处,在水下依靠水深造成的强大水压顶住最下面一块石头,依靠这种力的平衡维持着大坝整体的结构。讀蕶蕶尐說網
几个人看罢由衷地感慨了一番。大头话锋一转,说道:“要不先到这坝底下,看看那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从堤坝一端的斜坡,下到坝底的洼地并不费劲,这坝比起现代的水坝看起来并不算高大,我边走边思忖着古人在地底修建这么一个大坝的目的,古代的水利设施通常不外乎防旱防涝灌溉,又不是现代人垒起水坝做日常的自来水源或者截流发电,可在这洞底就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了。
最前头的大头这时停下了脚步,手向前一指,说道:“快看,这前面是一个大坑。”
思路被大头打断,我凑到大头身边一看,果然有一个巨大的圆坑呈现在脚下。左右照去,看这圆坑边上的弧度,恐怕直径有数百米宽的样子。一股清风从不知多深的坑底向上吹来,没有异味,微微的凉意让人头脑为之一震,清醒了许多。
我指向圆坑说道:“原来高浓度的氧气是从这地下的圆坑吹上来的,还真没听说过哪里的地下能制造氧气。”顾光明想了想,说道:“很可能是极深之处的地下溶岩,温度非常高,压力也大到难以想象,分解了水和周围的岩石,产生了氧气。”我心说这也太牵强了,天然的造氧机?连最基本的化学常识也违背了。可也没有其它解释,就任着顾光明胡言乱语吧。
沿着巨大圆坑的边缘向前走,只见上方高处堤坝溢满出来的水,流到坝底的洼地,然后缓缓地注进了这大坑,顾光明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刚才一直奇怪,这水为什么不会淹没这个地下湖所在的整个洞穴,原来地下湖装满的水全从这里溢出来,向下流掉,进到大坑里去了,这深不见底的大坑可能连着什么地下水系,所以永远装不满。”
大头一直若有所思,说道:“会不会是很早时候的古人曾经生活在地下圆坑里,是他们造了这大坝?”我心里纳闷,大头莫非受到了顾光明的传染,也开始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
看我俩没说话,大头继续论证着他的猜想:“氧气和水全有了,是不是就应该有什么植物和动物了?”
大头的想法倒给我了启发,不管什么原因产生的高浓度氧气,岂不是培养特殊生物的温床?现代科学家已经论证过恐龙身体远远大过现有地球生物的原因,其中之一是因为白垩纪地球空气的含氧量是远大于现代的。那么,这圆坑里存在特异的超大型生物也就成为可能了。阳光并不是生命存在的必要条件,探险家们曾经无数次在没有阳光的地底洞穴发现独特的洞穴生态系统。
一直困扰我的潜在危险感变得清晰起来,高浓度的氧气,绝对可以成为圆坑中出现巨大蜈蚣的先天条件,那么石窟中陶塑所表现出来的形体巨大的蜈蚣,并不见得是古人故意夸大出来的形象,而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我喊停了前面的大头,然后转向顾光明,问道:“你刚才说氧气是怎么来的?”顾光明不明所以,说:“我说是这地下高温高压造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地球上的氧气大多是植物生产出来的,如果这圆坑内有高浓度氧气不断外泄,是不是说明这圆坑里有大量的植物?那么这里存在独立的生物链也就不奇怪,大头说的有植物和动物存在非常有可能。高浓度的氧气也是巨大的动物存在的条件之一。”
我的话表述上有些凌乱,与其说是在反驳顾光明刚才天然造氧机的说法,不如说是把我的猜测转弯抹角地表达了出来,从不断从坑里吹出来的高浓氧气来推断巨大圆坑内有未知的动植物。
我这时故意回避了巨大蜈蚣有可能存在的事实,过后想想,绕着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本质上是一种因为不愿意真正面对而下意识的逃避。
大头和顾光明并不笨,我提到的“巨大的动物”指的具体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两个人惊异地圆瞪了双眼,一起看着我。
顾光明却首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一指这个圆坑:“有没有可能这坑和牛耳岭一样,也是庞大的太岁一样的生物,这氧气是它自己生产出来的?”
我有些头痛,顾光明说的虽然百分之百是臆想的成分,却无从反驳。牛耳岭的太岁从外表根本没法判断,地球上任何一座山你都可以指认它就是太岁一样的活物,甚至只要这太岁足够大,你怀疑地球本身就是这么一个活物亦无不可。而这么进行下去,无疑会大大偏离正常的推理方向。要是在酒桌上胡侃倒也无妨,不过是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可眼前真是关乎人命的,哪有功夫先一点点否定顾光明的胡思乱想。
顾光明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