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子手中闪过一道雷光,向着黑煞劈去。
黑煞的轨迹徒然一晃,竟不是冲着松鹤子。狰狞的面目像是要吞噬一切,划过一道黑雾的轨迹,向轩辕镜扑面而来。
松鹤子心中一动,颤抖着嗓音高喝一声:“镜儿,快逃!”
可不等他说完,一声惨叫已破开了寂空。松鹤子扭身一看,那团黑煞已经完全吞没了轩辕镜。
原本轩辕镜站着的地方,人影消失无踪,只幽幽地飘下来一袭空荡荡的白袍。一面皎洁的明镜发出令人战栗的“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
而浓雾笼罩的黑煞之间,竟然隐隐有几点金丹爆裂而成的金色粉尘飘扬出来,闪耀在空中尤其耀眼。
神识一扫,一阵钻心的痛苦涌过了松鹤子的心头。失去爱徒的痛,竟然令一个元婴期的修士,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
松鹤子半倚着茅屋的外墙,躺在雪地里,仰面朝天,禁不住从喉咙发出:“啊!”的一声,像是嚎叫,也像是嘶鸣。但声音却干裂,像是哑了一般。
大悲无泪,松鹤子只是呆呆地睁眼发怔,眼神空洞。
轩辕鸩竟然一下子用黑煞的力量,将轩辕镜的肉身乃至金丹,一起用力量捏成了粉碎。竟然连明镜都无法护住轩辕镜。
这,究竟是什么妖魔之力?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那黑煞又聚在一起,恢复了轩辕鸩的肉身摸样,一步一步,踏着雪,走到松鹤子的身边,仰天长笑起来。
笑声从一开始的兴奋,得意,到后来,竟带着几分凄苦。
轩辕鸩的笑声戛然而止,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基本没有还手之力的松鹤子。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柔光,却又跟着一丝怒火,皱着眉头:“现在,你的徒儿已经死了,你也跟着去吧。”
轩辕鸩顿时又化身成为一片黑煞,缠绕着松鹤子,将松鹤子整个埋没。只是黑煞却在松鹤子身上犹豫了一会儿,又化作黑雾缓缓褪色,剩下了一个人躺在雪地里,毫不还手的松鹤子。
轩辕鸩知道,松鹤子明明有能力反抗,却没有反抗。徒弟死了,他也不愿意独活。
轩辕鸩却皱了皱眉。他恨,他杀轩辕镜时可以连眼都不眨。而在轮到松鹤子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恨,为何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他,他恨之入骨,却不能下定了结了他的决心。
他恨自己为何要这么在乎他!
轩辕鸩化作一道黑煞,飘然地下了大华山,而姬岚却留在原地,看到松鹤子的最后一幕。
他缓缓地从雪地里站起来,手中灵光一闪,隐约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明镜里面。
“镜儿。”松鹤子缓缓地叫了一声,“你放心,为师留住了你的一魂一魄。你就安心地在明镜里滋养你的元魂,我会找到方法来让你复生的。”
而此时的明镜上,源源不停地涌出了涓涓细流,就像在哭泣似的……
“轩辕鸩。”松鹤子叹了口气,“你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姬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花,又被拉回了莲花灯旁边。
而脑中不停回荡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难怪那天测试灵根的时候,明镜一接触到她,就不停地流泪……
那是因为轩辕镜感觉到了他师父的气息,就在她的体内!
“前辈……哦,现在该称呼你松鹤子前辈了……”姬岚用神识触碰了一下剑魂,“您竟然就是剑派的祖师爷?这么说,姬家的家传桃木剑,跟剑派的镇山剑之间,有什么联系?”
剑派中每个弟子都知道,传言剑派的开山鼻祖的师父,松鹤子的元魂,就藏在大华山的镇山剑之中,守护着剑派。可是真相是……那位松鹤子老祖宗,不就在姬家桃木剑中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两把剑,分明就是同一把?
姬岚听剑魂久久没有回应,用内视看了进去,却发现剑魂一脸的呆滞。姬岚用神识戳了戳剑魂:“喂,喂。”
恐怕剑派中人要是知道姬岚这么调,戏他们的开山鼻祖,还曾经拿打火机对他火攻而逼他现身,估计连灭了她的心都有了。
剑魂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用神识道:“不要再用神识敲我了,我早听到了。你所看见的,我也看见了。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我都快记不清镜儿的容貌了,想不起他的笑声了。唉……我竟然没有想到,当初以为正确的确定,却害了三个人。”
“三个人?”姬岚诧异地问。
“故事还没有完。如果你不能承受的话,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剑魂呆呆地,若有所思起来。
姬岚思索了一下,对莲花灯道:“请继续吧。”
话音刚落,一阵古怪的力量又将姬岚拉走了。眼前一晃而过的黑暗后,轩辕鸩的身影又出现在画面前。
只是面前的小茅屋,变成了钱来堂的摸样,而前来堂前,漫天飞雪的雪松,除了那块招牌变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