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在此休息,夜里不要乱跑。”老妇人停在一座二楼小屋前,说完瞥了木子二人一眼,便提着灯笼离去了。
“有劳老夫人。”顾霜尘拱手作揖,目送妇人离去。木子本还想叫住妇人问她些事情,顾霜尘却拦住她,“不必着急,过了今晚再说。”
“……”木子想了想,觉得确实不必急于一时,便转身上了楼。顾霜尘从门外端进一盆水,放在铁架上,“秋寒,洗洗尘吧。”
“好。”木子并不推辞,几乎是立即迎上去。一路来,她早已对灰头土脸表示十分不满了。整理完毕后想出去看看,却发现来时的大门已经打不开了。
“后门早已废弃,就算用轻功也飞不出高墙,似乎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阻止我们出去。”
木子沉吟了一会,问:“那个老妇呢?”
顾霜尘摇了摇头:“不见人影。”
“该死。”木子低声咒了一句,便飞身而起,她四下查探了一会,才发现几扇门都被封死,而天空乌云密布,想来若不动用三分的法力也无法破开,而那,是不能让顾霜尘知晓的力量。
“真的没有其他的路了么?”木子走到大门边,问顾霜尘。他摇了摇头,“这里很邪门,大门打不开,连墙壁也无法飞越。”
木子来到另一侧,看了看门缝,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几乎是完全不费力气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它居然是反着装的。
正当木子惊愕时,门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飞快地掠过,但在她心中却留下了很深印象。
那个女子有着绝美的容颜,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与一身黑色的斗蓬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的面容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她的表情却像坟地上长出的一抹色彩鲜明的美丽绒花,不柔,不弱,又带着几分孤独的幽怨,不屑地扫视着他们。
“刚刚的女子……不是我眼花吧?”顾霜尘惊道。
“……”木子摇摇头,示意他自己也看到了,“出去看看。”
二人走出门外,却见两座大山突兀的矗立在眼前,而山下是一座又一座坟冢。一座连着一座,密密麻麻,盘旋了整片山地。
一个苍老悠悠的声音就像一阵阴风飘过他们的耳朵:“这是他们的命,也是你们的命。”
二人猛然回头,便见老妇人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顾霜尘定了定神,问她:“老夫人,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老妇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她走了很远之后,空气里还远远传来她嘶哑的声音:“来了……就别想离开了……”
木子看着她的背影,瞥见她裤脚沾染着一些黄色彩的泥土。
“她在玩什么把戏?”木子疑惑道。
顾霜尘朝着她消失的方向,“她会不会就是恶灵?”
“不会,”木子坚定的摇头,“虽然她很奇怪,但她确实是个凡人。”
二人叹了口气,几乎是有些泄气的就着门槛坐下。
“我去别处看看。”顾霜尘沉默了一会,站起身对木子说。
“好。”木子点点头,并不担心他的安危。至少在她看来,现在还嗅不到危险的气息,以顾霜尘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事。
顾霜尘走后,木子疲累至极,不小心便靠在门边睡着了。顾霜尘回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这是一百二十年间关于畦皇谷地的资料,还有这个是古来畦皇谷地的资料,刚刚在藏书房找到的,你看看吧,应当会有帮助。”顾霜尘说完,木子细细打量了几眼桌上的一沓书,发现其中有几本折了很多角。
顾霜尘又道:“我择选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作了标记,若是想迅速了解她们的故事就看我折过的那几页,毕竟百年来的资料太多,有用的却太少。”
木子心头一暖,心道顾霜尘真是十分的体贴。
“你先看看,我再去院子里找找,兴许对明日超度之事有所帮助。”
“好。”
顾霜尘走后,木子便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他拿来的手札,越看下去眉头拧得越紧。
原来在百多年前,王族刚刚确立,开国皇帝封了汤央为畦王,治理畦皇谷地。
据记载,畦王善丹青,不仅是令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铁将军,更是当时的状元甲子。后遇九王叛乱,平叛后,皇帝趁机削番,而畦王由于十几年来勤政爱民,获得畦皇谷地里所有百姓的爱戴。
先王无法削去他的藩位,便派去当时的长公主徨姒结亲,以此拢络畦王,并且刺探他的意向。若他拒绝这门姻亲,说明他确有谋反之心。而当时畦王居然派他的夫人来迎娶公主,即说明他无反之心,又表明他与夫人一条心,绝容不下她人。
这可以说是打了朝廷一记软巴掌。皇帝是有气却发不得。
后来长公主时不时就会跑回京城,但过不了多久又会回来,而当她有一次回去后,皇帝突然下令,对畦王一家族诛。理由是与上国奸细往来,通敌卖国。后长公主失踪,从此,无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