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的孩子便能拥有自己的魂魄,不必再以食魂为生。”
琼姬咽了口口水,“原是我目光短浅了。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当年在离恨天捅了个窟窿,如今又想大闹地府,真是九条命都不够你折腾的。”
“天地不仁,我也是逼不得已。”
琼姬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翻出一卷画轴递给木子。
木子接过画卷,只见画像上的男子不辨眉目,可从衣着扮相来看,可以肯定是离恨天的上古神君,大名鼎鼎的慕君。
“你来的不巧,不久前慕君上神出关,出任了新任鬼君。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地府正在内部整顿,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琼姬摊手,“你还是暂且留在邺城,等这把火烧完了再进去也不迟。”
“这……”
“魂魄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替你解决,你且安心在此住下。”
木子心中一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客气的话不必多说,若没有你,我今日又如何能站在这里?你可不要把我当外人了。对了,孩子叫什么?”
“木笙。木头的木,笙歌的笙。”
琼姬叹了口气,“是慕紫的慕,爱慕的慕,生命的生罢?”
木子闻言神色一黯。琼姬见状,连连谈了三口气,“怨我,又戳到你的小心肝儿了。哎哎哎……”
二人聊着聊着,府里突然摸进来六名杀手,个个身怀绝技且来者不善。
木子护女心切,不问来由便将一众人等全数斩杀,还没等琼姬分辨出来人究竟是仙是魔抑或是魑魅魍魉,几人便统统死在了她的剑下。琼姬处变不惊,非常娴熟的将几人丢到后山来了个眼不见为净。随后便以此处不太平为由将母女二人送到了官道旁的另一处宅子。
一个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小茅庐。
毗邻一家名曰‘彼岸’的茶楼。
木子提着灯笼,独自走在青石路上。
夜深人静之际,周遭的空气不胜寒凉,不觉间已是到了深冬,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萧瑟的意味,远远望去,灯火唏嘘。
沿着大路向西走,约莫半个时辰后,木子便听到了木笙响亮的哭号。
木子吐了口白气加紧了步子,衣袂飘飘和着四散飞舞的发丝,绝尘脱俗,若单瞧她的身姿无视他的容颜,倒着实给人一种清冷孤寂之感,宛若出没在山间的山魅妖精一般,绝世之姿令人难以忽视。只可惜,本应风华正茂的‘他’,如今已然迟暮,这副饱经风霜的面容倒是十分符合‘他’现在的身份,连她自己也快忘了她的本来面目。
木子这次外出两天,回来便见院子的篱笆两侧各挂了一个红艳艳的大灯笼,屋檐被映得通红通红,教人心中不自觉的欢喜,乍然瞧去倒似有那么一番意趣。茅屋里亮着灯,温暖的烛光从缝隙中透出,木子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不论在外如何疲惫,到家便能放松一切。就算天气阴寒,起码这家的感觉还称得上暖人心脾,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轻松。
木子含笑,走进门去。
入眼便见木笙张牙舞爪地躺在摇篮里,哭得撕心裂肺。木子立刻从灶上取来捂热的羊奶,将木笙伺候舒坦,又抱着她入睡后才得空休息片刻。
窗边的花瓶内插了一枝簇新的腊梅,花开正艳,落得一室幽香。木子嘴角上扬,知道这定是茶摊的晏伯所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暖意。这条来去匆匆的官道上也只有他能依然保持如此好的心态,总能在不经意间给旁人带来欢喜。
木子来这的第一晚,琼姬便如约送来了婴灵。她的说法是,城北棺材铺的王麻子的远方表亲在道观里修行,这人时不时就光顾她们羞花楼,那夜正巧刚替一个出生三个月便夭折的婴儿做完一场法事。这个婴儿属自然夭折,无忧无怨,婴儿的骨肉魂魄皆在宝塔里,正是恰当的灵选。
木子权衡了片刻,便施法将婴灵送入木笙的体内。
不多时,木笙的小脸便一刻比一刻红润,渐渐有了平稳的呼吸。木子遂放下心,当晚便断了自己的骨血。可谁知半夜里木笙突然啼哭不止,任木子怎么哄都没有用,惊扰了四下的邻居,顿时怨声四起。正在她焦头烂额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便见一个穿着睡衣满脸堆笑的老头,正是茶楼的掌柜,“孩子怎么了?我看看。”
木子没有发现危险的气息,便放心将木笙交于他。老头接过孩子,将食指弯曲放在木笙唇边,木笙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咬住他的手上下吮吸。他咧嘴一笑:“没事,就是饿了。我院子里养了两头羊,前些天正巧下了崽子,我给你去取些奶,孩子喝了就踏实了。”
老头回来后,动作十分娴熟的给木笙喂食。吃完后,又将她竖着抱起拍出嗝了才放下,木笙满足的睡了过去。
“你们这些大男人不会照顾孩子……”
说到这,木子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是男人?
老头尴尬地搔搔头,“我老伴去得早,年轻时候又当爹又当妈,习惯了。我就住隔壁,有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