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谣回到存茉堂时,司徒郁正独自在园中品浴雪银针,赏满天晚霞。讀蕶蕶尐說網
“你若再迟些回来,我便要亲自来寻了!”见她略带倦容地走来,那张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你派了那么些隐卫跟着还不放心么?”看到他,她忽然觉得浑身的疲累都消失了,缓步来到他身后,纤细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
他握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扯,将她带入怀中,“你这样爱管闲事的性子,叫我如何能放心呢!”他的眼神温柔缱绻。
“我管的都是闲事么?我管的可都是正经事儿好不好!”牧谣有些不服道。
“嗯,是正经事儿,都是事不关己的正经事儿!我呢,就是担心某些人掉入了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已能耐大着呢!”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茉香,他皱了皱眉,“下次出门,你得想法把身上这香味遮掩遮掩?”
牧谣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怎么了?这味道可一直都有!”
“正是因为一直都有,才会被人认出来,我们司徒家的人嗅觉可都是很好的!”
司徒家的人?牧谣想起回来时碰到了司徒昀,她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戏谑道:“咱们骄傲的辰王爷该不是吃醋了吧!”
司徒郁歪着头看她,复杂的情绪被掩在深邃的眼底,半响才笑道:“是啊,我就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我呢?”边说边把脸往她面前凑。
“讨厌!”看他没个正经,牧谣伸手捏了捏他光滑的脸,起身为他倒茶。
司徒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她纤手执壶,熟练地将茶水倒入杯中,一滴不洒。
牧谣将茶递到他手中,也坐在石櫈上欣赏落日的余辉。
见她神情怏怏地,似有心事,司徒郁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呢?”
“宫玉荷进了趟宫就中了毒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也不知道是谁想害她们母子!”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当娘了,真让人羡慕。
“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大闹一通还能全身而退么。这些年司徒昀不愿进宫不愿呆在京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宫里的人和事儿,你最好都离得远远得,免得惹祸上身!”
“我也不过是帮她解解毒,就算真碍着了谁又如何,总不能眼睁睁见她一尸两命吧!何况,我不是还有无所不能的辰王殿下撑腰么,怕什么呢?”她俏皮地冲着他眨眨眼。
“你恭维我也没用,现在情势复杂,明枪暗箭,危机四伏。就像上次,若我再晚到一步,你就被那魅宠劫了去,就算能将你救回,可难免要遭罪。”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尽量少管闲事,不招惹他们行了吧!”见他越说越认真,牧谣赶紧妥协。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我能碰巧救下她们母子一命,就说明我与那孩子有缘,等将来他生下来,我定要送份特别的礼物给他!”
司徒郁见她说起孩子时的模样,心中微动,大手覆上温热的小手,起身拥住她,柔声道:“谣儿,那药你别喝了,我也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牧谣抬眸看他,愣怔片刻:“可你体内的毒……”
“我问过叶超,他说,只要把毒压制在体内某处,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再说,已过了这么多日,也应该没事了。”
“孩子岂是说想要就有的,这个还得看缘分呢!”在浴雪山的时候,她可没少给那些成婚后久无所出的小娘子诊过病。
“唔,他若是知道爹娘如此盼着他,说不定比咱们还心急呢!”
“贫嘴!我饿了,还是赶紧传膳吧!”她挣开他的怀抱,脸色微红地往屋里走去。
看着她忸怩的样子,司徒郁好笑地勾起唇角。
这一夜,为了孩子,司徒郁格外卖力,存茉堂的寝殿内春光无限。
可逸王府的香荷轩却是闹腾了整整一夜,连虞贵妃都被惊动了,宫里的太医大半都被请到了王府。据说,向来温和有礼的逸王爷头回发了火,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逸王府虽然地处西城,可这异常的动静天还未亮就已传遍了京城各大府邸和皇宫。
传至辰王府的时候,司徒郁搂着牧谣睡得正酣,全然不知情,直到宫里的侍卫将王府包围,李诚才不得不将他们从美梦中叫醒。
“带队的侍卫首领是谁?”司徒郁懒懒地睁开眼,不慌不忙地起身穿衣,对正在发生的事儿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奇怪,仿佛早已知道他们会来。
“回王爷,是王妃的哥哥,禁军副统领奚若枫!”李诚隔着房门小声地回着。
“嗯,知道了!”司徒郁看着身边像小猫一样蜷睡着的女子,眸光宠溺爱怜。
“发生什么事了?”牧谣仍是闭着眼睛,皱眉问道。其实李诚刚刚出声她就被吵醒了,可是她实在太疲倦,不想睁眼。
“睡不成了,要去宫里一趟!”他悉悉索索地穿好衣衫。
“哦,那你早去早回啊!”牧谣翻了个身,拢了被子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