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我哦……”
此时人声纷扰,她的声音不算太清晰,但还是有一部分站在前面,反对最激烈的人听见了。
“站住!”桑侗的声音响起,微失从容。
景横波就好像没听见,一边向外走,一边哈哈笑。
“什么天赐神异?什么神灵代言?什么天雷不犯,什么祥瑞御免?”她张开双臂,嘿嘿笑着面对外面的阴沉天空,“神怎么可能一直垂爱一个家族?你们何德何能把持祭司之位百年?皇帝都代代要死呢,一个祭司凭毛代代都该是你做?”
“站住!”
景横波转过身,偏头笑吟吟看着桑侗,指指自己,“太不礼貌了,大祭司,你应该说,陛下请留步。”
“对于一个不守规矩,还没登基就敢乱闯静庭,胡言乱语侮辱祭司家族的人,我没有尊敬的必要。”桑侗保养良好的脸上,眉梢微微扬起,忽见凌厉。
“也行吧,”景横波随意点点头,“很快你就要做不成祭司了,倒霉之前都是要作死的,容你作一作。”
“陛下是来逞口舌之利的么?”轩辕镜阴冷地道,“烦请陛下说清楚,什么叫祭司家族将被抛弃?如果陛下说不出个章程,只怕我等不仅要追究陛下擅闯静庭的错误,还要追究陛下妄言污蔑重臣之罪。”
“祭司家族的荣耀,不容人随意抹杀!”桑侗冷冷接上。
“是呀,所以神来抹杀了。”景横波自如地甩甩长发。
“什么神来抹杀?大荒所供奉的天神,只有祭司桑家能够自卜卦中得到神谕!”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景横波自如地向前走,自如地在屋子中间宫胤的位置坐下,跷起脚,敲敲椅子扶手,“神在人间的启示者,换人啦!”
“谁?”
关心这个问题的人太多,以至于无人注意她已经从容坐下。
“当然是区区在下不才本人朕。”景横波一笑指着自己鼻子,“迎驾大典召唤彩凤上礼台的事,你们都忘了吗?”
众人都一怔。
当初景横波忽然出现在礼台之上,自称有彩凤相送的事,大家也曾疑惑探讨过,不过没有结果,过了几天也就忘了。
“你那不过是轻功纵移之术!”桑侗反驳。
“哦?有这么牛逼的轻功?”景横波顺手一指外头的护卫,“哪,你们带护卫进宫的,随便叫个高高手来,谁能在一眨眼的功夫从静庭这里飞到我院子厨房,我立刻就走,还给你桑侗道歉磕头!”
众人都默了默,桑侗噎了一下,脸色涨红。
这样的轻功,别说大荒没有,放眼各国也找不到吧?
“来来来,”景横波敲桌子,“把今天要议的事拿出来吧,我答应帮右国师代为处理今天事务的。”
“刚才的话还没有解释,现在陛下何必提这个?”轩辕镜皱眉。
“NoNo,不是解释,”景横波摇手指,“是传达。”
“传达什么?”
“女王有临急议事之权,因为我接到了神的两个预示,这算急事,所以我来召集你们传达议事。”景横波翘起二郎腿,长指随意地敲着下巴,对几个老臣的皱眉视而不见。
“请陛下一次性说完,装神弄鬼毫无意义!”桑侗终于失去了耐性。
“桑祭司的神,据说当年护住了祭司高塔不为天雷惩罚,成就了祭司家族的地位。”景横波站起身,“而我接到的神示说,桑家不守律条,违反祭司家族不得参政规矩,多年来插手大荒国政,野心勃勃行为不端,已经玷污了家族的神性,所以已经剥夺了桑家的神赐之权,”她一指祭司高塔,“三日之内,祭司高塔必遭雷劈!”
众人震动,桑侗尖声道:“胡说!都是胡说!”
“胡说还是神谕,最多三天便知道了不是吗?”
众人抬头看天空,阴沉欲雨,大片铁灰色的霾云布满天际,只怕当夜便有雷暴。
“胡言乱语!恶毒污蔑!”桑侗快速奔向景横波,“我桑家的尊严不容你……”
蒙虎一侧身,带着一批护卫,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面前。
“静庭重地,”蒙虎垂着眼皮,刀半出鞘,“不得动武。”
大贤者常方也奔了过来,挡在景横波面前,瞪着桑侗,“桑大祭司何必如此暴躁?陛下身负大荒国运和百姓民生,你敢动粗?”
“辱我祭司家族百年清誉者,永为我桑家之敌!”桑侗也失了往日优雅气度,声音尖利。
景横波斜斜靠在椅子上,剔着指甲,时不时抬起手吹吹,看都没看桑侗一眼。
说这么苦大仇深干什么?难道之前你把我当朋友待了?
景横波想起太史阑一句话: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必加倍害人。
这是她唯一赞同太史阑的一句。
“辱不辱你,三日之后就知道了!”常方毫不相让。
“是极。”一直冷眼旁观的绯罗忽然站起身,笑道,“大祭司也不必愤怒,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