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女子,为行走女扮男装而已。”
“哦......那快进来说话。”住持连忙将她们引进寺庙。
寺庙并不大,陈设亦是简陋,里面种着的几株桃树已然冒出花蕾,为这个陈旧的寺庙增添了几许春色。
几个人在那并不宽敞的西厢房坐下后,梅霜打量着四周,只觉得处处透着干净,心里也莫名有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住持和蔼地问楚惜若,“这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道你的母亲可好?”
其实,楚惜若现在的状况她心里明镜似的,若不是家里有重大变故,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去当尼姑?
提起家里的遭遇,楚惜若心里酸楚,强忍着泪轻轻答道,“家母已经故去了......”
住持虽然惊讶,但修行之人到底是看淡了生死,只轻轻念了一会“阿弥陀佛”之后便问道,“你原来在哪个寺里修行?看你还是带发修行,是不是还有未了的尘愿?”
楚惜若起身,在主场面前跪下,郑重叩头后说道,“静慧原先遵照太后旨意在一偏远佛堂带发修行,如今太后恩准我出来,我便投奔住持来了。静慧并无未了的尘愿,只想此生常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恳求住持可怜静慧......”
住持微微皱起眉头,又看看旁边的梅霜,暗暗摇头,“静慧,你先起来。”
随即,她吩咐外边站着的小尼姑,“先扶静慧去休息,我有话要和这位施主说。”
楚惜若疑惑地看看住持,见住持神色严肃,梅霜也是懵懂不知所以然,心说这住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什么好说的?
楚惜若出去了,住持望着梅霜,和善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那丝复杂很快被她消失在她含笑的唇角,“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呃?”梅霜被冷不丁这么一问,突然不知道该报自己的哪个大名为好,梅霜、林雨湘还有在江南用的沈素君,想了想,她说道,“林雨湘。”
“哦?”住持闻言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出乎意料的失望,“施主年纪多大?家住何方?”
“呃......这个......”梅霜耸耸肩,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想到对方可能是慎重起见免得收留来历不明的人,于是理解道,“大师,我和惜若小姐是故友,年龄嘛,也差不多,双十年华了......”
住持点点头,知道眼前的女孩子警惕性也很高,不愿意多说,也不勉强,既然和楚惜若是故友,问她也一样,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施主,我发现你眉间有些青色,是不是受过伤?”
梅霜有些惊悚,这还是个高人哪,居然都能看出我受过伤?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她点点头,“大师说的对,我是受过伤,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住持眉毛一挑,“若我没有猜错,你的伤看似好了,实则已经伤至内里,你时常会有头痛头晕甚至心悸的毛病是吗?”
一听这个,梅霜算彻底服了,满脸都是膜拜表情,“大师果然神目,我确实是有这个毛病。只是断断续续的,倒也不是要命的大病,故而没有放在心上......”
住持点点头,“看出来了,你是个心胸宽大之人,想必经历也不少,若是愿意听我一言,就踏实住下。或许对你有好处,时间不早了,你也先休息吧......”
梅霜一听,求之不得,遂拜过住持后随小尼姑住进另外的厢房。
——
夜晚,天边弯月如钩,倒挂于天际。
山间空气清冷,却是安静,很适合隐居。
连日来的疲乏让梅霜算是能安稳睡个舒服觉,她用过斋饭后,便上床躺下,被子一盖便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院子里,住持从佛堂里出来,路过梅霜住的厢房,隔着窗户向里看看,月色照在梅霜熟睡的脸庞上,白皙中透着恬静。
住持轻轻叹口气,怔忪了一会,这才进入她的居室。
掩上房门后,她合衣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了无睡意。
白天见到梅霜的情形还在眼前,白皙如瓷般的肌肤,黑白分明的眸子。
她长长叹口气,“像,真是像啊......双十年华,年龄也没有错,唯一的就是她的名字,连惜若也知道她的本名叫‘梅霜’,可她居然称呼自己是林雨湘?”